烛九大吃一惊,道:“此人是你爹爹?都说虎毒不食子,此人竟想害死你?”
不久前,他得知一桩严峻动静,遂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地母岛,赶往藏川之地,但是途中却碰上青阳教徒作歹,他们要将这少女当作祭品,供奉给山中一妖物。烛九与青阳教有深仇大恨,见状如何能忍?因而脱手将少女救下。
形骸叹了口气,暗忖:“他与那邪教徒作战时,言行不似作伪,他是我义弟,我焉能伤别性命?”答道:“你很好,很不错。比几年前长高了些,工夫也大有长进。”
烛九感觉形骸脾气与以往大不不异,当年他意气风发,非常以龙火贵族身份自大,爱说大事理经验人,但一颗侠义心肠、一身高超本领,令烛九念念不忘,佩服非常。但是现在他说话却极有分寸,不功不过,不远不近,仿佛隔了一层纱。烛九不由哀思,心道:“他到底经历了甚么?为何竟像是成了另一小我?”
砰地一声,那大门又被一撞,连地上木板都在震惊。少女暴露些许错愕之色,轻声道:“这位公子,我可扳连你啦。”
杰马宗笑道:“族长,我手上的刀,可及不上你的‘紫目神功’。”
形骸看着烛九紫色双眼,不发一言,烛九当年性别未定时,曾对形骸满心倾慕,现在相逢,虽已无那样的动机,可仍欢畅得心跳加快,他奔上前,握住形骸左臂,笑得合不拢嘴,道:“安答,你怎地来了?若非你参加,我们可当真不妙。”
形骸道:“你也长大了,我见你如此,自也畅怀。”
陈若水也与白雪儿互述遭受,两人皆在一天以内经历剧变,却又幸运的逃过一劫,两人既感光荣,又哀思绝伦,陈若水比白雪儿固执一些,只抱着哭哭啼啼的堂妹,向形骸道:“多谢恩公救了白雪儿,收留白雪儿。”
烛九晓得来了强援,松了口气,道:“是何方朋友救了我等?烛九好生感激。”
少女道:“我姓陈,叫陈若水,不知恩公贵姓大名?”
木塔顶上的阁楼内,三人分离而坐。此中一人是个极强健的男人,脸上尽是疤痕,手持大刀,紧盯着被石狮子、大橱柜堵死的厅门。另有一穿大红衣衫、芳华秀美的少女坐在最里头。在大门右边,则是一肥胖惨白的少年,这少年穿着与那男人类似,或许是牧民之风,只是非常精美华贵,面貌也甚瑰丽,竟足以与那少女争辉,他看着荏弱,却有一股凛然恐惧,统领群雄的风采。
烛九昂然起立,道:“他连你都能害,另有甚么做不出来?若水女人,对不住了,我本日要杀了你爹爹!”说罢取蝉蜕拂尘在右手,左手掣出一柄长刀。
他手掌轻颤,随时会脱手杀人。
陈若水道:“公子切莫为我勉强,我被青阳教选中,射中必定该当沦入妖兽之腹,只是我有一堂妹,比我小了两岁,她叫陈白雪,人在马泉村里,若公子能够逃脱,还请公子救她逃离青阳教魔掌。”
形骸缓缓说道:“那你对青阳教的各种罪过,定然早视为正路,毫不质疑了,对么?”
烛九涓滴不断,拂尘横扫,兵刃连缀不断,窜改奇特,左手长刀时不时反击,刀光也锐不成当。那秃顶男人功力虽厚,体格虽壮,也仅赛过烛九一筹,招式上却远不能与烛九比拟,过了二十招,他已受了三处伤势,血流不止。
陈若水苦笑道:“青阳教徒,六亲不认,戋戋女儿又算得了甚么?”
烛九道:“别逞强,有我在,他们碰不了你!”紫目专注,凡目光所到之处,拂尘上兵刃当即到达,防备得周到非常。
形骸心想:“烛九这双紫目与缘会很像,他会不会也一向对我装傻?会不会想要刺我心脏,捅我眉心?会不会俄然发疯,杀光身边的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