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炽烈得救后大吼一声,一跃而起,不发一言,走入殿中,出来时已换上一身道服,手拿一根扫帚,形骸一见,悄悄好笑:这道服本来仆人略不及马炽烈魁伟,但月舞者天生有缩骨适应之能,穿上后倒也称身。
形骸道:“可此人对我神龙骑恨意极大,风险非同小可。”
形骸悄悄忧愁:“梦儿怎地在这道观中留下个大魔头?莫非嫌此地还不敷惨?”但也晓得马炽烈此人手腕固然残暴,绝非几次无常的小人,他答允之事,绝无忏悔之虞。
孟轻呓道:“他如许的老魔头,可不会随口胡言。说是朋友,就当你是朋友。”她本身年龄也是极大,见多识广,远非形骸能及。形骸对她极其佩服,但此事却令他一时难以置信。
形骸传声道:“梦儿,你为何收留此人?”
形骸骂道:“梦儿对我情深意重,我并非被骗,也没亏损!要你这混球多说甚么?”
孟轻呓道:“你是不是曾败在我手上?行海是不是曾救你性命?你要不要行海替你治病?你有把柄落在我手上,又欠了行海恩典,如不酬谢,还算不算豪杰豪杰?”
形骸喝道:“你再胡说,我把你那恶梦还给你了!”
马炽烈哈哈大笑,道:“那就更不仇家了,你怎能与你祖宗洞房花烛,同床共眠?”
形骸恼道:“谁要你看门巡查!”孟轻呓拍出一掌,火光一闪,打在他屁股上,马炽烈哀嚎一声,灰溜溜的跑到一旁,竟一本端庄的扫起落叶来。
马炽烈看看形骸,再看看孟轻呓,皱眉道:“你二人很不仇家。”
孟轻呓笑道:“那我们无妨来做个买卖。”
形骸道:“他不过随口一说。”
川卉三民气里没底,但嘴上仍道:“是,是,全听掌门夫人唆使。”
形骸等三人行向山去,这青虹山本来也是风景名胜之地,但树越长越高,草越长越密,花越长越大,直至占径截道,漫山遍野,都雅是都雅,但山路崎岖,树木横栏,行走很不便利。白雪儿道:“这处所怎地成了这副模样?就像没人住普通。”
孟轻呓除上面纱,道:“马炽烈,你还认得我么?”
马炽烈吃了一惊,退了半步,道:“你是....你是孟轻呓?”
两人隔空传话,形骸绕道上山,只见一破败至极的道观,墙上长满青苔藤条,墙上破了好几处大洞,屋檐也是千疮百孔,鼠蛀洞穴鸟筑巢,蜘蛛结网蚊子飞。白雪儿看的心底冰冷,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喊道:“这是甚么破处所!”
马炽烈缓缓说道:“我中了仙灵邪法,迩来恶梦愈演愈烈,若再迟延下去,不但我性命难保,那仙灵附身于我,更会杀的血流成河,死伤无数。我们友情不坏,我不来找你找谁?”
孟轻呓又蒙上面纱,对形骸道:“你去将川卉他们叫上山来。”
马炽烈高大宽广的身躯坐在院中,正用个破碗煮老鼠肉,他瞥见白雪儿,笑道:“小女人,你的拯救仇人来了,你还不向我叩首?”他曾于阎安神庙中救下白雪儿性命,白雪儿吐吐舌头,道:“叩首是不磕的,但还是感谢你啦。”
马炽烈冷冷说道:“纯火寺?纯火寺并非善类,中间想必比我还清楚。”
孟轻呓笑道:“那好,你就留在道观中,做一个火工道人,听行海号令行事。”
孟轻呓道:“就这么着,行海,你去替他医治。”
马炽烈乃是一代高人,凡是发誓,不想违背,他咬牙道:“老子不与你为敌,但老子建议疯来,想管也管不住。”
孟轻呓浅笑答道:“你不说他曾将母后逼入绝境么?似他这般技艺,天下能有几人?若能为我所用,对大事助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