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师沉默,沉折沉默,统统盗火徒都在一刹时堕入沉默。街上响起窃保私语,既悠远又逼近,既平平又激扬,那声音似从井中传出,又似发自街上的房屋,发声的人似是小童,又似是野猫。
利歌问:“你为何要奉告我们灭亡双君的本相?”
姑洗笑道:“那我们也不必再等,直接去凡世找他。”
沉折只偶尔听后卿提过泯没与虚无,但所知未几,当下也未几问。
拜登道:“那就将尘寰全数化作暗影地步!”
沉折思考她为何要大费周章,一分为二,假装成两位君王。或许她心中有公理之念,也有险恶之念,唯有化为二身,才气保持均衡。又或许她晓得若非如此,绝没法缔造阳间最大的宗教,令无数亡者信奉寂静崇高的灭亡双君。
拜登望向利歌,道:“龙蜒与我有深仇大恨,其他都是小事。”
利歌答道:“狮国比来挺承平,有些旧事,我倒垂垂不计算了。”
利歌叹道:“阳间的亡者将亡神视作歹魔,将灭亡双君视作正统,但他们却不知灭亡双君背后,却仍受亡神把持。”
姑洗道:“全凭各位本身爱好,我只是奉告各位这动静罢了。”
沉折道:“笑屠的拜登?”
李银师道:“我们是去互助龙蜒,还是互助尘寰?”
姑洗笑道:“你们将龙蜒想得太简朴了。即便我们与尘寰觉醒者联手,也一定胜得过妖界。如果妖界青阳参战,我们的胜算微乎其微。更何况我们相互之间的仇怨也不小。现在谈朋分尘寰之事,为时髦早。”
利歌问道:“刑天的使者在凡世。”
姑洗望着身边那男人,她那另一半兼顾,问:“统统都会顺利的,是么?”
街头极静,一层淡紫色披在空中上、墙壁上,亡灵偷偷从屋中探出脑袋,苦楚的大眼睛一闪而过。
利歌仍记得李银师,李银师却已不记得利歌。
姑洗道:“我若不奉告你们,你们毕竟也会晓得。”
姑洗道:“我主尸犼恰是这夜母岛的仆人,夜母岛也恰是尸犼的骸骨化成。”
俄然间,黑雾从井中喷出,如一条黑蟒蛇般升入空中。随后钟声响起,降落的祷告声响彻千里。
四个盗火徒已表白了身份,唯独那望着枯井的女子。女子哼着的曲子俄然停止,她道:“尸犼的姑洗,除了刑天的使者,都到齐了。”她令身上冥火微微燃烧,表白了身份。
李银师道:“尸犼亡神真是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