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心头一喜,刚想喝采,但想起那老牛头与绿山狼所说之事,因而喊道:“师兄,谨慎,他仍有怪招!”
形骸心中叫苦:“糟了,这该如何是好?”
剥裂怒道:“藏沉折,小杂种,卑鄙无耻,胆敢偷袭我?”他本一向高深莫测、沉着沉着的模样,此时却气急废弛,再也沉不住气。
馥兰道:“没用,在天上被咬的更惨。”
沉折顺手劈出十剑,这十剑漫无目标,乱七八糟,可每一剑皆对准那运气的丝线,斩裂了折戟沉沙图,恰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蝗虫一下子起了内哄,你撞我,我撞你,像是发急而逃散的人群。它们为何惶恐?沉折不晓得,但或许运气令他们如此。
剥裂尊者似全然不顾伤势,朝前一扑,身躯圈转,六条蛇臂包抄沉折,招式千变万化,密如暴雨。沉折还是是左掌海魔拳,右手风雷剑,剑气掌风麋集无隙,时不时有金光锋芒一闪,那剥裂尊者就是一声惨叫,身子颤栗,守势衰减。两人对峙了数十招,沉折转危为安,越斗越占有上风。
沉折又使海魔拳心法抵挡,现在众毒虫更加麋集,也更加藐小,沉折这阳火功凌厉非常,耗损起来也非同小可,这毒虫如此松散,像是漫天的蝗虫,沉折再杀了百来只,一剑击出时,手臂竟微微颤抖。
众毒虫身子伸直,转眼间真变成了蝗虫,腾空而起,直奔沉折,沉折神采惨白,身子缓慢下落,剑风环抱周身,一边抵挡咬啮,一边快步挪动。到了此时,他金光耗尽,龙火也甚是微小,全无还手之力。
形骸中了这静水大师一招,麻了半边身子,幸亏放浪形骸功暗中护体,他缓了半晌,翻身而起。沉折看他一眼,道:“没事么?”
忽见沉折稍稍迟缓,被一蜈蚣咬中手臂,他“啊”地一声,内劲一震,将那蜈蚣震死,可伤处肿了一块,流出黑血。形骸怒道:“下毒!下毒!你怎地这般卑鄙!”
这剥裂尊者体内每一条毒虫皆力量极大,扑咬时有如近处打来的弹弓,又快又狠,且躯壳非常坚固,平常刀剑何如不得。只是在沉折苍龙剑之前,有如纸糊普通一碰就断,过了不久,数百条毒虫皆被斩碎,散落了一地。
沉折道:“此人武功与东山爷爷相称,莫要强攻,先守住流派再说。”他瞧出这老者只是顺手出招,两人已抵挡不住,心知胜机迷茫,不断思考对策。
身后风声飒然,形骸见那剥裂尊者与馥兰已然追来,他这才看清两人样貌,震惊于馥兰之美,也惊骇于剥裂之丑。
馥兰望着形骸,神采奇特:眼睛暴露忧色,眉头却拧在一块儿,咬着嘴唇,嘴角上翘,似是欢畅,又似是愤怒。她只是仿还是人喜怒哀乐,可脸上却难显出真正庞大的表情来。
在折戟沉沙图中,沉折似见到了运气。
形骸心下骇然:“与东山将军一样?我们还是设法逃脱为妙。”
到了现在,沉折又瞧见了那图案,这回并不在梦中,而是近在面前,触手可及。那图案散在每一只蝗虫身上,却聚在了一块儿,好让沉折看的清楚。
形骸知别无退路,唯有答道:“好,就这么办。”心想:“我们非连赢两场不成,只盼他们说话算话。”说话间退在一旁。
蓦地间,众毒虫再度复活,成了更小的毒虫,又如山崩沙河般猛冲,沉折与形骸大吃一惊,皆想:“他非但是不死之身,反而越惨越短长?”
就像是一场风暴,就像是一场火警。
馥兰目光一寒,叹道:“你若真这么做,我只要先杀了你啦。”
沉折暗忖:“传闻中说他可死而复活,竟然确切如此?那又该如何对于他?”
沉折叫它们折戟沉沙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