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虽知局面卑劣,不料竟糟糕至此,一时候惊怒交集,大声痛骂,有人喊道:“传闻他们杀了红爪,红爪老哥对我有恩,此仇岂能不报?要我说,我们现在有多少月舞者在此?他们觉得我们吓破了胆,我们偏要来个俄然攻击,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形骸道:“陛下,是我无能....”
形骸鼓掌道:“杀得好,好人要杀好人,好人岂能束手待毙?并且情势所迫,我们是以做错了事,谁也不能指责你。我们习练技艺,所为就是防身。”这话看似在说缘会,实则在说他本身。
形骸心中突地一跳,心想:“她这话是甚么意义?”
老牛头大喝一声,把世人吓得一震,只听他道:“谁他娘的是盗火教特工?老子不但不是,反而恨不得将这群活尸碎尸万段。三天之前,我传闻红爪老哥被盗火教的狗贼宰了,心头火起,又听我的探子说,他们新近占了老酒岛,因而便带领一支两千人的船队,杀向老酒岛方向。”
那老牛头是个大胡子,身子肥壮,白发翘起,当真像牛,安佳说他本名叫豪饮戈,在场之人,数他年纪最大,仅比红爪小了十岁,他功力极深,据传技艺不在红爪之下,又是个大海盗头子,不但抢龙国海岸边疆,也抢麒麟海的商船,连鲸鱼海的海盗来了他都抢。以往世人对他又恨又怕,到了此时,反又得倚仗这员虎将。
他夸道:“好丫头,你用哪一招得胜的?”话一出口,又有些悔怨:“你何必多问?害她又要想起那可怖之事了。”
另一人点头道:“安佳女人,你是红爪的徒儿,我也是红爪的徒儿,你是我的小师妹,现在你担当了师父衣钵,我愿听你号令,你要我去与活尸拼杀,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老牛头俄然变闷了,端起酒碗,想要喝酒,却窜改主张,把酒碗放下,哀声道:“甚么豪杰了得,我是狗屁了得!老子不像你们有家有业,光杆元帅一个,自来不怕死,我这两千精兵,到了岛上,瞧见穿黑衣的狗杂种便杀,没一会儿便杀了三百来人。我那群兄弟各个儿英勇,杀了这群孬种,没几人受伤。
形骸又将对安佳所说的话复述一遍,他深知派如何夺目,曾在路大将此行遭受假想得万分全面,连说话时的语气神采都对着水面几次习练过,语气自责又委曲,自发非常逼真,只是毕竟内心没底。
派如何道:“沙铠波已被斩首示众,他所知未几,但我们已鞠问出那群盗火教的暴徒并非活人,而是死而复活的妖妖怪怪。他们皆练有一门冥火功,乃人间生者大敌。现现在,他们攻陷苏母山,以此为据点,共占有十座岛屿,若非我们得了动静,看破他们诡计,他们不得不调转目标,我荷叶岛现在也已遭袭了。”
老牛头又道:“老子一跳起来,内心着慌:莫看我老牛头粗暴,可赶上仇敌是强是弱,老子内心可明白得很。这敌手重描淡写便摔我一跤,绝非易与之辈。这下我打起精力,将月火攻尽力展开,大锤舞的如风似的。可即便如此,我仍何如不了他,约莫二十招后,不知他使了甚么伎俩,老牛我腹部大痛,被他一掌击中,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世人无不动容,皆知老牛头一身武学在麒麟海罕见对抗,若非这般,怎能纵横数十年却无人可制?可那盗火教老者一上手就令老牛头亏损,莫不成是这莽夫太轻敌了么?
待世人坐定,派如何大声道:“诸位远道而来,光临敝国,令朕倍感幸运,颜面有光。我等订交多年,本是旧识,渊源深远,友情极佳,现在得以相逢,朕心中甚是喜乐....”
缘会倒也不惧,答道:“他伸手抓我头发,将我提起,我用短剑刺在贰心脏,这是沉折教我好几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