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艘扬着黑旗的大船驶近,船首好像巨锤,桅杆上挂着一颗颗人头,船上人声喧闹,又凶又蛮,有人爬到高处,吹响叫子,笑道:“有个小娃娃,被绑在鱼网里了。”
形骸道:“木格。”蓦地想起一事,道:“我之以是觉醒,可不是因为吃了...木格的血肉!你莫要听信谎言,胡思乱想。”
众海盗心惊半晌,复又围了过来,形骸拾起一人的弯刀,运龙火功向人砍去,他此时力量不逊于木格,加上身上火焰阵容惊人,众海盗惨叫道:“是龙火的贵族!”一时泄气,被形骸砍伤两人,阵脚大乱。
沉折盘膝而坐,双手往上一托,招来一股大风,船帆哗啦啦乱响,帆船刹时已阔别了那海盗船。形骸见沉折脸白如纸,仿佛随时会死去,仓猝一伸手,掌心贴住沉折后背,龙火功缓慢涌动。两民气法一脉相传,一人是火,一人是风,风吹火炽,火烈风鼓,相互相辅相成,沉折精力稍复,那大风又狠恶了几分。而火线海盗吓破了胆,竟然不敢追来。
沉折仍悄悄坐着,似在调度真气,等站起来时,已规复了本来沉着气度。
形骸一惊,想:“是甚么人?是我们的兵舰么?还是海上的贩子?”
形骸毛骨悚然,想起李金光曾说这西海当中,海盗残虐,墨从远省即使兵力颇强,但也没法剿除。现在沉折已催船阔别海岸数十里地,莫非真赶上了海盗?
沉折体内真气惊人,船帆吃饱了风,如大旗般猎猎作响,帆船乘风破浪,敏捷前行。但这般蛮干终不能耐久,过了少时,沉折吐出浊气,缓缓坐倒。
沉折刹时一愣,其他海盗看的明白,心胆俱裂,喊道:“这海妖吸血了,吸血的白骨海妖!”接连跳入海中,奋力游动,远远逃开。
世人齐声大笑,说道:“这娃娃脾气硬,老迈玩过以后,没准会收他为徒。”
又听呜呜几声,钩索挂上了帆船,将两艘船连在一块儿,那大船再靠近了些,数个大汉架起木板,朝这儿走来,又有人轻功高超,悄悄一跃,已到了形骸这艘帆船上。
形骸不由得一声喝采,快步冲到那架设踏板处,他想起龙火功口诀,掌心燃起火焰,重重打在那些钩绳木板上,公然功效不凡,众物立即着火。他再挥刀一砍,两艘船一齐闲逛,就此分开。
沉折身子一晃,一口血喷了出来。形骸想道:“他即使了得,但催风过海半天,真气也已耗竭。唉,我方才为何不罢休一搏?”
形骸急道:“我们得快些归去,不然离死不远了。”
残剩海盗骇然叫唤,拔出兵刃,沉折神采惨白,退后数步,握剑的手仍然沉稳,但身子微微颤抖。形骸想:“他耗损过分,已成了强弩之末。这笨伯太鲁莽了,不但害了本身,也害我英年早逝。”
沉折问:“你杀了何人?”
他了望海面,双目明灭,似比凡人看的更远,他道:“得绕开挡道的舰队。”
沉折仿佛笑了笑,但阳光刺目,形骸未能看清。此人又道:“他们已不是你敌手,龙火功只需应用谙练,这辈子你不必再害怕凡人。”
形骸急道:“我不说,我也是杀了人以后逃出来的。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幸亏沉折将海盗一个个抛下了船,随后开端掌舵,似放了形骸一马。
形骸大声道:“你们这些蛮子,手上沾满了血,迟早会遭报应!你们速速拜别,不然灭亡会把尔等淹没!”他这话本意是警示世人,说出口却如同谩骂普通。
沉折叹道:“偶然实话亦会害人丧命。”
沉折伸开眼,神情凝重,朝形骸做了个噤声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