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挡道:“你不准这般说他!”
形骸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欧阳挡愣了半晌,叹道:“我们离落国信奉金眼神,金眼神教诲我们要随心所欲,享用糊口。我...我本来喜好的是女子,可直到赶上师师....”
形骸心中一紧,没有半点掌控。他这门派草创未兴,要门规无门规,要学问无学问,要武学无武学,要民风无民风,若大收门徒,岂不是误人后辈?
李银师眸中透着杀气,他道:“若让我得知你对不起我,我将你二人全都杀了。”
形骸听得不寒而栗,盗汗直流,道:“此节无需多言。”
欧阳挡甚是高傲,顿时口若悬河,双手比划,详详细细将离落国自幼历练的各种体例说了一遍。形骸听此中却有可取之处,暗忖:“我将气舞掌、离落舞、孟家拳法与梦魇玄功融会在一块儿,东拼西凑,先整治出一套入门技艺来。”
因而他向欧阳挡敬酒,问道:“我若收徒,欲因材施教,不想与离落百姓风违背,不知贵国平素孩童如何习武?”
形骸晓得李银师手腕多么凶悍,残暴非常,若他再找上门来,只怕不但要决胜负胜负,更极能够是存亡相斗。形骸身为龙火天国使节,按理李银师决计不该如此。但形骸总感觉此人道格偏执,不成理喻,心下悄悄防备。
形骸看李银师面貌约在二十岁摆布,但龙火贵族长春不老,难以鉴定他年纪,但绝未推测他也在二十岁摆布年纪练成这般神功。他沉吟半晌,道:“他的剑法比火杖工夫更高?”
形骸心想:“他怎地晓得的?是了,或许是雪儿奉告旁人,是以传开。”他面有傲色,答道:“恰是,欧阳兄有何指教?”
欧阳挡点头道:“他外号‘银舞剑客’,剑术入迷入化,但迩来他迷上锻造火杖,这才转而修炼火杖工夫,实则以剑法而言,比火杖能力更强。”
形骸想起他斩掉利织鸟脑袋的景象,每个细节皆历历在目。利歌拔剑挥剑时一气呵成,手未曾颤抖,眼未曾明灭,过后也并无悔怨懊丧的神情。惨烈的斗争中,他活了下来,身为君王,已有相称憬悟,将来当可成为孟轻呓与龙火天国可靠的盟友。
形骸暗骂:“真是混账透顶,你们三人间荒唐腻歪,这关我甚么事?”
形骸朝他摆了摆手,欧阳挡自知讲错,忙一口酒饮下,又道:“实在,师师真正念念不忘的,是在我之前伴随他的男人。”
但传闻此人已活了七百余岁,几近与圣莲女皇齐寿,他实在才是离落国的真正的领袖人物,历代国君皆逃不出他的掌控。
大堂灯火如昼,喧哗似浪,来宾云集,皆兴趣正高,酒酣耳热,一群十三岁的少年正在堂中跳舞,他们穿离落国蛮族的草裙,一身裁剪精美的皮甲,手握木枪木剑,身背木弓,一招一式简练有力,又美妙,又合用。众来宾彩声不竭,愈发清脆,又时不时暴露傲然目光,朝形骸看来。
欧阳挡又道:“三年前,我和师师一同率军前去黑水潭,底下有古时的遗址,传闻里头有灵阳仙神器,树海国也要掠取。我们与树海国的人大打了一场,我替师师挡了一剑,受了伤,沉入黑水潭底部,是师师救了我,将我带到那遗址中。他用身子替我取暖,我....我们就是当时好上的。我仍然爱好女人,但唯独师师....”
形骸举头道:“他仍想向我找回场子?”
李银师神采冷酷,目光暗含深意,道:“使节武学精深,怎会喜好这等粗浅工夫?我看他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何况眼下他已再无敌手。
李银师不但不怒,反而放心下来,笑道:“你说我好笑,却不知此中之乐,只要你不抢欧阳哥哥就好。”说罢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