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反败为胜,多处受伤,心力交瘁,恨不得一头躺下睡倒。他见那高瘦男人垂垂现出原貌,不但丑恶,并且像死去多年的尸身,令民气生莫大惊骇,贰心想:“沉折将我复苏时,我极能够也变成他这幅模样。这高瘦男人....想要变作活人,为何这欲望如此热烈?他若当真想杀我,我已死了多次,决计活不到现在,而他饶过这府上无辜之人不杀,实是个光亮磊落之辈,比银老爷之流好很多了。”
但高瘦男人此招用力稍大,形骸右掌虚劈,左掌长出另一条黑铁骨,一招“风卷海流”,朝前一刺,竟快如闪电,那高瘦男人万不料形骸突使虚招,而左臂上仍有兵刃,更未曾想这兵刃来得这般快法,脑筋喀嚓一响,被形骸洞穿。
高瘦男人低头苦思,眼神愈发惊奇,蓦地喊道:“你是不是叫藏沉折?”
看从大厅后走来一细弱男人,这男人穿戴一身铁铠甲,铠甲上画满红色骷髅,又背着数个大箱子,箱子里似满是珠宝,此人力量之大,如犀牛河马。
形骸见这一招威猛已极,尽力使出“龙尾难寻”,铛地一声,红火白火一齐消逝,他手臂酸麻,踉跄后退几步,看那铁链已被黑铁骨斩断。形骸悄悄心惊:“此人冥火功非同普通,竟能与我第三层龙火对抗,但兵刃上还是我占优。”
世人也全都想起来,喊道:“真的,另有一个!”
形骸忙点头道:“我从龙国墨向来,并非盗火徒,中间....”
形骸读过亡人蒙的《冥火补遗录》,此时俄然想起,记得这等冥火活尸缺点在脑中、咽喉,若两处皆伤,立时就死。他左手一转,黑铁骨划破高瘦男人喉咙,高瘦男人刹时毙命。
高瘦男人朝前一扑,挥动短了半截的铁链,虽兵刃短了很多,可他招式也愈发多变,铁链上覆盖冥火,所罩之地还是不小。形骸将风雷十剑变幻来用,他这黑铁骨甚是坚毅,即使此人招式精美,却不敢硬拼,形骸倒也抵挡得住。形骸若使出放浪形骸功,实在胜机颇大,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敢滥用这吓野生夫?
高瘦男人一跳,巨剑劈落,形骸拿黑铁骨去挡,但高瘦男人顷刻伎俩轻柔,巨剑绕了半圈,喀嚓一声,斩中形骸左臂,伤口处血如泉涌。
形骸急往旁躲闪,想:“糟糕!他剑法比我高超太多!”
形骸大吃一惊:“那铁链还并非他趁手兵刃?”
那年青妇人朝他叩首道:“恩公,多谢你,我们银府全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此人原貌更瘦,整小我似被吸干了血,各处起皱,无处平整,仿佛一具活生生的干尸,他双眼大得吓人,从眼眶中凸起在外。
俄然有人怒道:“河满兄!你这小杂种杀了河满兄?”
高瘦男人目光一会儿猜疑,一会儿欣喜,一会儿混乱,一会儿复苏,他喃喃道:“怎会...怎会如此?此人明显练有冥火功,却并非活尸,而是活人,这是为甚么?莫非他那冥火已升华为灵魂了?大人只说过藏沉折,你又是甚么人?”
高瘦男人道:“无辜?”腔调中似有笑意,但神采仍麻痹生硬。形骸蓦地心生奇特之感,仿佛这男人表里不一,如罩着一层精美的人皮面具。他暗运冥火功,高瘦男人身上顷刻现出淡薄云雾,透过那云雾,形骸瞧见此人本来面孔。
他不明白本身与沉折为何与其他活尸分歧,为何他们都在磨难中挣扎,本身却作为人而活着,能心安理得的享用平和人生?正因他不明白这事理,他才难以心安,时候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