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道:“我先前碰你,是为救你性命,带你赶路,此时全无需求,岂能如此行事?”
白雪儿道:“可我现在也快死啦,除非你搂着我,让我不再孤傲。”
烛九紧了紧身上的裘皮大衣,形骸蓦地发觉,道:“那叶老焦对你做了甚么?你为何穿他的衣衫?”
形骸几步追上,冥虎剑指她脖子,道:“妖女,还不开口?”
白雪儿似被拍得复苏了些,嘟囔几句,由此温馨,但她练功时屋内暖气活动,些许传到了屋外。
形骸皱眉道:“我问的不是你。”说话间长剑送出,女妖伤口剧痛,身子绷直了,顷刻眼泪直流,呼吸声仿佛锯木。
此时,呼地一声,下头门一下子开了,北风入内,屋里似刹时成了黑牢冤狱,仿佛无数罪人在哭喊告饶。烛九一凛,攥紧骨灰飞刀与蝉蜕拂尘,跑下楼梯。
女妖神采缓缓窜改,显出阴沉暴虐来,她道:“待你成了我的仆从,我说不定会奉告你一些。但你也得给我好处,多到数不清的好处。”
只听“乒”地一声,白雪儿惨叫道:“侯爷,你为何打我脑门?”
烛九不由伤感,小声道:“物是人非,你我再变不回当年的你我啦。”
白雪儿一见烛九,满脸娇羞,身上映着红光,道:“烛九公子,我....我与侯爷没甚么。”
形骸又问道:“妖界分魑魅魍三层妖魔,你是第二层的魅妖?”
形骸道:“我是说这叶老焦该死,并非指责你。”
形骸道:“你觉得我没法杀妖界的妖魔?我乃神玄门道方士,多得是杀妖除魔的体例。”
形骸自言自语道:“这里透着邪门儿,那叶老焦更不对劲,我得去瞧瞧烛九,若他也昏了头,就赏他一巴掌。”
形骸道:“他之以是发疯,也是你一手形成的?”
烛九见这女妖招式能力如此骇人,心下惶急,故意互助,但形骸朝她摆了摆手,道:“不消。”
烛九心一沉,顷刻间断了含混痴情的心机,她道:“安答,我在这儿!”说罢走入屋内。
白雪儿道:“你又不是头一次抱我了,为何这一次不肯?你莫非真见死不救?”
形骸道:“叶老焦是你的部下?”
形骸神采凝重,道:“该死,该死,糟糕,糟糕。”
安答,安答,同我身魂融会的安答,同我出世入死、不离不弃的安答,即将被我身子引诱的安答,令我心甘甘心、放弃统统,成为女人的安答。
烛九顷刻涌出嫉恨之情,心想:“是白雪儿?”
女妖嘲笑道:“好个强手!这才带劲儿!”那层白光再度化虎,悄悄颤抖,蓄势瞬息,蓦地暴起,朝形骸直撞过来,来势刚猛卓绝。形骸发挥遁梦之术,悄悄一让,那虎形将大屋后半截撞破,再打中山壁,喀喀声中,无数木块石头掉落山崖。
形骸说道:“是么?那我也有些疯了。”
烛九茫然若失,深思:“若不是白雪儿先来,当下就是我挨巴掌,被罚坐了。”
烛九只觉厅中酷寒,伤身伤神。她心中只要一个动机:躲到安答屋子里去,躲到安答怀里去。
女妖点头道:“我们仆人的这场风雪,凡人是抵受不住的,即使一时无恙,待得久了,总会一点点儿把心气耗尽,成了半死不活的人物。我是看他不幸,陪他来讲说话,解解闷,也与他玩玩耍耍,亲敬爱爱。只可惜他见了仙颜女人,管不住本身,竟不顾与我的商定。”
烛九低头道:“是,我不该杀他,坏了大事啦。”
她将那书册塞入怀里,再看其他记录,满是这叶老焦苦叹悲呼、神智混乱的字句,他有一句话说道:“若那婆娘所说是真,这风雪天国恰是我们阎安的报应。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一个也逃不掉。既如此,我非要尝尝嫦楠仙子的滋味,用她的身子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