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急道:“师兄,千万不成蛮干!”
玫瑰所用剑法灵动轻巧,快速无伦,而剑招又甚是狠辣,几近毫无花巧。与她比拟,息世镜借天狗之威,力量更大,脱手更狠,常常一剑脱手,剑风殃及十丈。可即使他长击远打,力局势沉,玫瑰却仰仗行动精准,剑招简练,全无惧色,更不亏损。单以剑法而论,神玄门天然远不及天兵派,两人拆了二十余招,息世镜已手足无措,工夫越来越无章法。
玫瑰微微一笑,朝他喊道:“缩头乌龟!”
息世镜暗叫“不妙!事到现在,唯有使出我所藏之道,立时胜她!”长剑在地上一齐截挑,激腾飞沙,挡住玫瑰,别人顺势跳开,取出道符,念咒燃烧。
玫瑰又道:“缩头乌龟,缩头乌龟,息世镜抢了你心上人,还骂你缩头乌龟!”
玫瑰一躲,那大钟并未射中,但嗡嗡作响,玫瑰脑袋犯晕,脚下一个踉跄。裴若手一台一压,那大钟又压向玫瑰,玫瑰惊呼一声,朝后倒翻,钟声清脆,玫瑰身子摇摆,神采忧?。这钟声若被凡人闻声,会被震去三魂六魄,性命难保,但裴若现在只针对玫瑰,旁人听了倒也无碍。
玫瑰微微一笑,拔剑出鞘,道:“师姐,请!”倏然剑生龙形,一道剑气快如离弦之箭,恰是她赛过息世镜那一招。
世人解缆,至六合山园林处,只听鼓声震响惊天,又见彩旗飘荡蔽日,比之先前两天更加昌大。龙国大内侍卫列队排齐,在外守备。阳光洒洒、万里无云,青山绿水,国士耸峙,当真是龙马精力,威武英勇。
息世镜穿戴一新,蓦地腾飞,跃上擂台。劈面倩影走出,来到息世镜面前。世人呼喊道:“是玫瑰女侯!当真好标致,好威风。”息世镜见是藏玫瑰,心头一喜,心想:“她毕竟是女流之辈,轻易对于,先用天狗食月赛过这一场,再用我那杀手锏对于藏沉折。”见玫瑰朝他拱手施礼,面貌美不成言,忙行礼答道:“师妹,昨夜见面,你我态度分歧,鄙人不成与你扳谈,好生遗憾。”
形骸暗叹:“外明内暗,表里不一。真章,真章,本日比武,是万不能见真章的。”
息世镜被人抬回,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孟沮道:“这女人该当耗损不轻,待我上去胜她!”
孟沮大吵大嚷,仍想闹腾,袁蕴长叹一声,扔出捆妖绳,再将他制住,孟沮复原后烦恼不已,低头沮丧,但倒也心折。
形骸心想:“如此师姐身在高空,几可立于不败之地!奇策,奇策!我道方士就该如此发挥道法!”
玫瑰神采冷酷,目光严肃,道:“本不必包涵,哪有包涵之说?”
裴若笑道:“女人,力不能及,就当智取,获咎莫怪!”说的恰是玫瑰原话,说罢再催大钟追击。
圣莲女皇换了身衣衫,绣有五色神龙,头戴凤冠,乃是五龙朝凤之意。她道:“瞧着这八位少年豪杰,朕心头好生欢乐,现在孰高孰低,还请手底下见真章吧。”因而万众喝彩,举手起立,人群好像海潮。
裴若笑道:“师妹,传闻你与本门孟行海师弟曾有一段良缘,只可惜未能如愿,是也不是?”她想先说此言,扰乱仇敌心神,以期玫瑰失误出错,本身便有极大胜机。”
观众见玫瑰孤身一人,连胜神玄门三杰,将神玄门逼入绝境,不但功力超凡,且聪明绝顶,无不平气得无以复加,瞬息间猖獗鼓掌,大声泄气儿!再看神玄门一方,仅剩下那独臂的孟行海一人,到了真刀真枪比拼的当口,再无人会怜悯于他,放他等闲过关。
玫瑰向孟沮鞠了一躬,道:“师兄,抱愧,力不能敌,唯有智取,获咎莫怪。”
裴若低声道:“这师妹剑法怎地如此高超?”她以往并非未曾与天兵派参议过,但玫瑰技艺明显远在她那些旧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