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睡醒,孟轻呓让形骸陪她在大殿中闲逛,形骸惊见这大殿已被修复如初,他问道:“祖仙姐姐,昨夜明显....”
既然她以为玫瑰无罪,形骸稍感放心,可细思后果结果,更是不寒而栗,道:“若当真是圣上指派这女子,那....那我孟家、藏家皆大难临头。”
两人又回到那“伍斧”藏物屋内,再往深处走,形骸见书籍、书法、画架、衣物、刀剑、乐器等等,全都是经心保存的。
孟轻呓道:“事情都查清了么?”
形骸道:“我怎地不睬睬你了?你当初要坐我们的船,我不是恭恭敬敬的让你坐了么?你在岛上跑的没了影,我不是壮着胆量前去找你了么?”孟轻呓向他撒娇,他只觉对这景象熟谙非常,与孟轻呓再无隔阂,也不必再顾忌辈兼顾份,可随便相互打趣。
孟轻呓手指痴痴在众事物上拂过,说:“这些都是伍斧的。”
只听孟轻呓低声道:“夫君,你看获得么面前的孩子么?他叫行海,是你的后嗣,也是你的转世,是了,你听不到,因你只是画像。我以往难以确信,现在才真正信了这转世之论。你二人长得一模一样,只可惜他忘了统统,想不起过来往,不然他何必问我那罗茧与巨龙王之事?”
形骸不由问道:“这信从哪儿来的?为何能迷我灵魂?”
两人静坐不语,俄然间,有一人飞身而至,落在孟轻呓面前,形骸见来者蒙面,立时挡住此人,孟轻呓道:“行海,他是我的部属。”形骸朝那人鞠了一躬,道:“行海见过前辈。”那人也向形骸抱拳行礼,道:“行海公子,久仰了。”
形骸又细看那信纸,问道:“那手持手札之人是谁?啊,是了,那两个女子冤魂提到另一名发挥邪法的‘女人’,是她杀了这两个女子,又将藏青、藏红炼为妖魔。此人又是谁?莫非竟是...竟是圣上亲临?”
孟轻呓甚是高兴,道:“本来如此,你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除我以外,这天脉法例当世已鲜有传人,你运气当真不错。”
孟轻呓道:“此地为鸿钧逝水,岂同平常?灵气记得这屋子本来模样,我只需教唆灵气,这屋子会自行修复,就如受伤之人伤口愈合普通。此法与天脉法例附近,不过乃是这大地龙脉所为。”
孟轻呓神情喜慰,却似更有隐忧,沉默不语,形骸颇想替她分担,可孟轻呓却出言婉拒,每当她开口说话,形骸便越感不安,感觉她也与玫瑰一样,堕入极大的伤害,她虽比玫瑰高强百倍,处境却一定更好。玫瑰现在已然出险,本身真正要庇护的,实则是面前的公主。可她苦衷隐蔽,不肯与任何人分担。
形骸道:“但这....毕竟全无定论,且那位伍斧大人他并非龙火贵族啊?”说到此处,心中一凛:“伍斧是盗火徒,体内有冥火!也可算作觉醒!莫非盗火徒的灵魂也会循环转世?”
形骸问:“搜肠刮肚术?”
形骸道:“可....我与玫瑰都搜过了,统统手札皆被烧了。”
孟轻呓命他停下,顺手拾起树枝,在灰尘中写了几个字,随后用袖袍擦去,她手指闲逛,构成法阵,轻声念了咒语,灰尘大要又重现字体,与先前一模一样,写道:“痴情自有痴情苦,积德当知积德孤”。
形骸叹道:“当真了不起,您就是用此法找得这封信的?”
形骸心想:“祖仙姐姐苦等夫君数百年,这番苦心多么不幸可敬?但是我并非伍斧,决不能骗她空欢乐一场。她位高权重,人又斑斓,我若以此相欺,岂不成了图谋不轨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