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那边,沉折朝他微微点头,随山剑天兵派世人拜别。形骸见他如此萧洒,俄然间竟不再害怕:“师兄违背圣上情意,尚且毫无惧色,大丈夫刻苦受难,视若等闲,又何必畏首畏尾?天大的事我都熬过来了,为何眼下又杞人忧天?”
圣莲女皇摸了摸孟轻呓面庞,笑道:“我若将他抢走了,你舍得么?”
他出言峻厉,不像是臣子儿子,倒像圣莲女皇的下属普通。也是拜天华在纯火寺职位尊崇,武功高绝,只知教规佛法,刚正不阿,对邪魔外道毫不包涵,故而对圣莲女皇也无所害怕。
孟轻呓怒道:“哥哥!我等道方士奴役妖魔,造福世人,乃是正理常态。他对母后忠心耿耿,也已受了母后封赏,岂容尔等侵犯?”
圣莲问道:“孩儿,有话请讲。”
形骸稍稍放心:“拜老爷子不会说话,圣上岂会受他打单?”
形骸与沉折冥火相连,现在发觉到沉折仍真气充分,绝非体力不支、伤重了局,他是成心相让本身。形骸身中咒法的景象,沉折一向心知肚明,却不点破,也始终未尽力以赴,不然形骸独臂应战,与他比剑,绝撑不了这么久。
圣莲女皇笑道:“你这荒唐小子,可还要我裁断你二人义兄义妹之亲,将她赐给你做老婆?”
圣莲女皇心中惊怒,嘲笑一声,面向袁蕴,说道:“袁总掌门,我劝不动这固执老儿,你意下如何?”
圣莲女皇幽幽叹道:“好个固执的孩儿。”又对形骸说道:“青云侯,你还可向我提出个心愿,说吧,只要我办获得,统统皆无不准。”
形骸大惊,说道:“微臣万无此意,只是为她将来筹算罢了!”
只听礼部尚书大声道:“圣上,擂台损毁成这般模样,乃是前所未有之事。遵循端方,两人胜负难判,我似记得这孟行海仿佛踏错一步,脚踩在了地上,按理已经落败了。”
圣莲女皇道:“孟缘会,孟缘会。那雷府承诺放她走么?”
他为何这么做?只因他同景象骸?或是他不满圣莲女皇手腕?他这场做戏可否瞒得过圣莲女皇?圣莲女皇未能如愿,是否会龙颜大怒?毕竟天威难测,龙心难知。她想要办到的事,几近从没有办不成的。
袁蕴道:“那是你孤陋寡闻,见地局促。死灵、元灵、妖魔、鬼怪,皆为灵体,并无正邪之分,若用死灵去做好事,那天然是邪魔外道,可我这徒儿倒是端端方正、侠义心肠!若用死灵为善,又岂能与妖邪一概而论?”
形骸点头道:“我哪有欺瞒?我早说了我要单独对于四人,你们恰好不让。”
裴若不过是调侃罢了,心下又是敬佩,又是感激,笑道:“算啦,我们跟着你封侯受赏,受了好处,小女子在此多谢。”
拜天华大声道:“先前比武之际,我瞧见这少年初顶有一妖魔钻入其脑,他以妖魔附体,心神岂能不受其惑?这少年古怪难测,伤害至极,不成放纵,当交给我纯火寺受审!”
拜天华一向视神玄门为亲信大患,又知形骸与他儿子拜紫玄之死有严峻关联,欲知究竟,是以不肯让步,垂首说道:“老衲不敢妄议圣上,只是纯火寺职责地点,还望圣上明断。”
袁蕴眉头一皱,正想回绝,拜天华身后走来一老衲,大声说道:“师兄,这位孟行海小施主对我有拯救之恩,我可替他包管。”
台下喝采声中,倏然响起另一宏亮嗓门,那人说道:“圣上,慢着!”
辛树笑道:“但有善行,必结善果。施主何必伸谢?”紧跟拜天华而去。
孟轻呓道:“母后,他不但单是我孟家子孙,也是你的臣子。”
拜天华道:“他是善是恶,我不得而知,需得亲身核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