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去笑,这群无知之辈。形骸不希冀觉醒,不希冀龙火功有所停顿,形骸只求半晌安静。
身后那些同门后辈又在大笑,木格结结巴巴、呜呜呀呀的念了几句经,又在仿照形骸现在行动。
又听罗合冷然道:“师父舍不得打他,他这般瘦,一碰就死了,虽说师父峻厉,孟家的人可惹不起。”
......
形骸答道:“启禀先生,本年十四岁了。”
他灰飞烟灭,唯有脑中残存红色的火焰,那是他的灵魂吗?随后,海天之间回荡歌声,歌曰:“烧炙烤灼六合热,浑浑浊浊俗世河,灵魂行海阴阳间,放浪形骸清闲歌。”
他这歌诀不知从那边听来,发音极其古怪,但每次念起,都令贰表情安静,忘怀这十多年来阴魂不散的恶梦。形骸将这一时候视作回避,他醒着的时候,仍然害怕着梦中的怪物,仿佛它会俄然跳出来,将形骸淹没一样。
众孩童齐声道:“可不是吗?这但是一朵鲜花插在骷髅头里了。”语气竟极其忿忿不平。
形骸想:“我未婚的老婆,或许恰是因为你,木格才对我更加暴虐。红颜虽一定是祸水,但嫉恨老是害人的毒药。“
李金光冷冷说道:“我平素是如何教你们的?练这龙火功,一则须得勤恳不缀,不然十五岁一到,再练不至第二层,根骨定型了,这辈子只是精神凡胎,难持续修仙悟道。二则不成自暴自弃,心灰意懒。你才十四岁,另有大半年工夫,焉知在十五岁前不会俄然开窍,一举冲破玄关么?你看看人家木格,再看看你本身这点出息?你知不晓得惭愧二字怎般写法?”
无人理睬形骸,他走到小溪边,找一空位,复又坐下,面对树影掩蔽之处,嘴唇轻启,念念有词。
一穿灰袍革履的老道徐行走来,说道:“徒儿们,若不成,不成强练。需知无有人缘,莫要强求的事理。有人聪明,有人愚鲁,不成一概而论。”
他们都叫我形骸,那我就是形骸吧。在梦中,我的形体在海中被溶解,在梦醒的天下,我要珍惜我的形骸。
李金光不敢获咎这木格,板着脸道:“行海,你本年几岁?”
形骸魂飞魄散,哭喊道:“饶了我,饶了我!从小到大,你为何一向折磨我?你能够杀了我,吃了我,为何恰好阴魂不散,只是恐吓我?”
这门神功共分九层境地,第一层大家可练,便是农家的傻小子也可粗粗一学,但却难有多大用处。可一旦能修炼有成,到达第二层境地,则会脱胎换骨,称为觉醒,非论男女,一举从众孩童中脱颖而出,备受宗族谛视,将来必受龙国朝廷重用,成为人上之人。
海面之下有大片暗影,起先,形骸心存幸运,觉得那是天上的云,但逐步又知不对,那暗影浮动,好像人形普通。
形骸头疼欲裂,低声道:“我....我不舒畅,莫要吵了,莫要吵了。”
形骸本名叫孟行海,但受旁人玩弄,管他叫形骸,外号骷髅头,李金光也懒很多管。
这时,马车在路旁停下,只听一老者说道:“诸位爱徒,停下安息,活脱手脚。”
歌声悠远孤傲,却有清闲之意。形骸已不复存在,但这歌谣却听得清楚。
他一个暗斗,睁眼而醒,只听耳畔轮轴转动之声,碾压路上石子。他身在大马车中,盗汗淋漓,呼吸大乱,怀中仍抱着长剑,盘膝而坐。
现在息香却明显对此商定深恶痛绝。她在别院众少女中姿色最美,深受木格爱好,她也对木格非常密切,常常与木格一搭一档,说出热诚形骸的话来。
形骸晓得说话的人是息香,心头只觉荒诞,悄悄苦笑。在五岁时,息香的父母抱着她到形骸家中作客,形骸父母在朝中官职不低,孟家更是权势不凡,息香家成心攀亲,而息香又长得敬爱,两人便定了娃娃亲,商定十六岁婚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