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下凡来有甚么干系?”
吱大仙皱着脸,有些难堪似的:“我感觉你说的有事理,我不能再吃了。”
“是,最豪华、最安然。”吱大仙隔着桌子冲着霍青霖勾勾手指。
“不是吧,我就那么一说。”
“平淡啊,这还不平淡吗?”吱大仙看着霍青霖,莫名其妙。
上海蜜斯,谢家的女儿,马科斯的高徒,若说寻求她的公子哥儿们从中国排到德国,也不算非常夸大。报纸上说她是男人的宠儿,女人的公敌,她以此为荣并深感贴切。
霍青霖皱皱眉头,还是拎着衣服跟她出去了。
“才不是我没有毅力,我没有毅力能守得住清修孤单修炼那么多年吗?就是那太上老君奸刁,临下界之前他给我施了个咒,咒我平生虽吃遍天下甘旨却永久不知满足,自视甚高却又生性怠惰,若要再回天庭,必将历尽剥皮抽筋摧心断骨之痛。”
“这么暴虐?”霍青霖嘴上说着暴虐,却不由笑出声来,看模样这些个老神仙也真是够奸刁,竟然下这类好吃懒做的咒。
次日早,霍青霖先一步到一楼餐厅用餐,看到艾莎便问:“马科斯先生几时解缆?”
“当然有了,就是因为这个启事,有一回我又去他的兜率宫吃吃喝喝,大老远看到一盏五彩灯,我一看这类灯我没有见过,必然是用的好油,就想着去尝尝鲜。”
“他如何了?”霍青霖问道。
霍青霖咬开馄饨,粉红的肉香冒着香味儿,吱大仙不觉看愣了神,吞吞口水。
“抓住是必定的,他本来就受了重伤,又被五彩油灯弹压了好久,逃出去没多久就被抓返来了,只是太上老君那厮不讲事理,非得要治我的罪,实在他的油灯上又没有写字,我哪晓得有甚么用,这本来还是他的错却让我背黑锅。”吱大仙说完看着霍青霖,“你能不能别吃得那么香?”
“谁说不是呢?消磨我的意志,腐蚀我的精力,这么阴损的招他也想的出来!满天宫上,最讨厌的就是他了!害得我吃不得却又想吃,玩不得却又想玩,最坏了!”吱大仙说到动情处,眼中蓄满了泪花,又看看面前快放冷了的馄饨,眨巴眨巴眼,堕下泪来。
“我也想啊,但是我忍不住嘛!”
“这就说来话长了。”吱大仙托着脸,非常幽怨,“这件事怪就怪我嘴馋,我本来在天宫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因为是只耗子,见了各路神仙都不放在眼里,归正也没人会见怪我。唯独就有一个,心眼儿小的不得了,就是太上老君。”吱大仙把碗敲的叮叮作响。
霍青霖展颜笑道:“我吃我的,碍着你甚么事?你如果然有骨气,就忍着别吃,重新杀回天宫去给他们都雅。”
“你本身没有毅力,这能怪谁。”
“谁说的?”
“在这吃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