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尖声持续:“看你们也不幸,咱家心软,见不得女子哭,便为你担待一下亦非不成,不过……”
这时那良使低声道:“怪婢子太忙,没照顾全面,中使要罚,便请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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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愿受罚!”众宫女齐声要求。
不得不说,元帝把心机都用在这上面,也是够能够的——难怪他如此早衰。
许新吟诵的便是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文中对“店主之子”的描述,极尽溢美之辞。而在张放看来,这实在就是前人对黄金豆割比例的一种具象表达。
“现在好了,这破事归我们直管了。”张放摊摊手,看向许新,“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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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现在晓得,良使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宫中爵秩。汉朝后宫,分为后、妃、嫔三级,在武帝朝时,尚只要八级,但到了元帝期间,直接扩大到十四级,最初级是皇后,以下是昭仪、婕妤、泾(女旁)娥、容华、充依、美人、夫君、八子、七子、长使、少使……第十四级又分六等,别离是无涓、共和、娱灵、保林、良使、夜者。良使就是最低一等,但就是这最低一等,年食禄仍有百石,堪比一个下县主簿了。
这宫女年约双十,身量很高,身材苗条,容色清冷,她就那样悄悄站立着,给人一种婷婷玉立的赏心好看之感。
许新挠头道:“那我们出钱让尚方署那边补葺如何?”
实际上说,后宫统统女人,都是天子的准女人,但实际上只要夫君以上,才有资格奉养天子。那些甚么长使、少使的,职能划一于皇宫女管家,根基得不到天子临幸。而到了第十四级,完整划一于使唤丫环了。
良使急道:“不成!”
“是我。”
良使只是有官爵中的最低一级,上面另有更多没官爵的,象月荷就是,她的称呼为“家人子”,位比斗食,划一于县佐吏,这才是全部皇宫里最后级别的宫女。
这下张放听明白了,卧了个大槽!对食?这宦官真够恶心的,轻渎才子,莫此为甚!
“入宫多久?”
说话间,一个宫女缓缓站起,神态安静:“月荷是我的使女,灯笼破坏之事,我有连带之责,愿减俸赎过。”
这回内侍终究听到背后有人了,恼羞成怒,回身吼怒:“哪来的杀才,竟敢偷听……”话没说完,噗通跪地,浑身筛糠。
“哎……”张放伸手想说甚么却已来不及,望着一脸畅快,一步三摇走来的许新,摇点头,“多好一个替罪羊,让你放走了。”
许新惊诧:“哎呀……”
良使与诸宫女齐声道:“谢两位中使,此事乃我等之责,不敢让两位中使糜费。”
许新哈哈大笑,指着张放对诸宫女道:“你们可晓得他是谁?长安首……”
张放放下灯笼,和颜悦色对那叫月荷的宫女道:“这些灯笼的确不堪用了,但应属保管不善,这是尚方(令)之责。为何你会领这残物出来呢?”
张放点点头:“这个事,尚方署晓得,方才那内侍也晓得,难保他不会向上反应……到时我们没事,顶多被少府令怒斥两句,但这些宫娥可就遭殃了。”
张放对内侍的感观很不好,这些人,身材残疾,心机畸形,跟他们呆在一起,就像与蛇共舞。特别这些人因为输尿器官被摘掉,轻易漏尿,身材总披收回如有若无的骚味。而为了袒护这异味,他们凡是佩带味道很浓烈的香囊,有些还加上香粉。成果骚味是被袒护了,但香味却非常刺鼻,如同后代盛饰艳抹的欢场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