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位便是……”
持戟卫士捧着包裹,绕过正堂,从侧门进入内庭,一座健壮的二层木楼呈现面前。木楼下有一队持戟甲士保卫,楼上正传出一阵豪笑:“素闻子公善饮,小弟这里有车师王刚送来的上好葡萄酒十瓮,正要请子公品鉴,不醉无归。哈哈哈……”
“富平侯府保护邓展。”
堂下一人昂首应道:“恰是曹某。”
邓展瞠目,的确,在堂堂千石高官眼里,他戋戋一个侯府下人能担甚么保?谁会把大好出息交到他的手上?
另有一其中正平和的声音呵呵笑应:“想当初在长安时,也曾在胡肆沽过葡萄酒,的确是佳酿。后听君况说,那胡肆的葡萄酒不纯……哈哈哈。不纯已如此,如果上品,又是多么勾人啊。”
邓展已是欲哭无泪了,匈奴人是不敢难堪,但少主却向匈奴叫板了啊!等你检察清楚,一来一回,此人另有救么?
此人点点头:“某便是大汉西域戊已校尉、交河壁守,郭习。”
入见校尉,身上兵刃包含切肉刀都被搜去,但这真正的利器,却无人能识,故而未收缴。邓展已做好筹办,要用雷炮令郭习及保护失惊,然后趁机夺刃制之,逼其出兵。至于结果,他顾不上了。贰内心只要一个动机,少主毫不能有事。
邓展手捧浆碗,固然喉似焦碳,却顾不得喝上一口,用最快的速率将事件委曲一一道出,争夺时候。
被农夫称为“杜队率”的,是一个年约三旬,四方脸盘,粗眉细眼,留着一圈络腮胡,体格健硕的骑士。骑士内着棕色军装,外罩玄色胸甲,无甲裙,无头盔,只带着一顶平上帻。背负羽盒,摆布各插着一根深褐色的长尾羽毛——这是汉军吏士的一种标识,称“负羽”。两根褐羽,就是队率,统领五十人。
郭习面无神采:“你项上人头,能值多少?”
大河两岸,桑田牧场,农耕文明的气味与游牧习性的粗暴融会,别有一番风情。若不是四周不时轻巧驰过的一队队巡侦马队,很难让人信赖,这是一处虎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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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告急军情,虎帐严禁奔马。一入大营,巡逻骑队齐上马。杜队率一扔缰绳,头也不回:“看好这两人,我去禀报校尉。”
“校尉!”曹雄也完整健忘了本身的身份,一样叩拜。
“喏。”
杜队率来到校尉所前,躬身执礼,粗声道:“甲屯丁队队率杜勋,有军务禀报校尉。”
“禀校尉,甲屯丁队队率杜勋求见,称有告急军务。”
郭习眼神一厉:“看你行的是军礼,想必也是行伍出身,岂不知无令调兵该当何罪?汝欲陷郭某于危境耶?”
有农夫直起腰,冲着骑队大喊:“杜队率,又抓到细作了么?是胡奴探子还是胡匪?”
现在,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正摆放着一方铜印及漆木牌,此人目光从案上物件转到堂下二人身上,缓缓开口:“哪位是乌丹支离右都尉?”
郭习心机三两转,就找到最公道的解释,那就是在二百里外的确有人被匈奴人所困,但不是甚么富平少侯,而是阿谁坚昆小王。故此乌丹支离人才舍命相护。至于为何会有富平侯府中人卷入,这也好解释。富平侯三代以降皆取商利,由此富甲京师,四海以内,不管胡夷,皆有商贸来往。他镇守天山北道数年间,就没少见佩有富平侯府家徽的职员异化于胡商当中。
郭习面色木然,说的是安抚的话却没有多少安抚的意义:“某自会派人前去东庚烽燧检察一二。你放心,若世子当真在烽燧,以他的身份,量匈奴人也不敢难堪。”
这时持戟卫士忙将包裹交给内卫,由其送入内。不一会,传来一声大喊:“人在哪?叫杜勋给我带……不,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