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习怔了怔:“你可听清了,是找哪位使君?”
“小的听得明白,是找郭使君。”
张放一言不发,紧紧呡着嘴唇,打马如飞,对身后后进、摔伤、被俘的扈从视若无睹。他的眼睛既不回顾,也不看火线,而是死死盯住高空,充满激烈等候。
张放纵声大笑,长鞭虚空一击,收回清脆噼啪之声。空中又是一声长唳——嗯,此次听清了,是鹰唳。
跟着时候的流逝,流亡步队出了后进、落马、蹶蹄等等环境,而追兵也越来越近,环境越来越糟。
郭习是老军伍,一望之下,神采大变。这腾起的烟尘,怕不有好几千人马,整整十倍之数,真要比武,不消打,挤都能把他们挤成渣。
张放拉上面罩,已被黄尘染成棕色的浓眉下方一双眼眸仍然清澈。
二人相视而笑,执手走向敦煌城。
郭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与身边的谒者对视一眼,长叹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