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刺探一下,有没有既不属于外戚派系,又不属于权阉派系,对西征之事持中立态度的勋贵。”
张放合袖一揖:“季子兄帮手就好。”
这两人的仇怨,也能够追索到十年之前,当时陈汤因未奔父丧遭弹劾下狱,并扳连恩主富平侯张勃坐削二百户。这个弹劾之人,就是司隶校尉诸葛丰。陈汤的宦途乃至性命就差点坏在他手里。对于这个“不忠不孝”之人,诸葛丰是非常悔恨的。时隔十载,又一次抓住陈汤的痛脚,诸葛丰此次盘算主张要让陈汤牢底坐穿了。
临走之际,于恬俄然想起甚么:“哦,差点忘了一事。”
这两人的树敌,还得从一个女人提及——别曲解,石显是真“断根”了,此事无关风月,而是与石至公子他妈有关。
于恬挑眉道:“以是我才帮手嘛。”
“哦,甚么?”
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免不爽,更何况是心机不普通、最易挟恨的宦官。石显与甘延寿这个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张放一向很不睬解,甘延寿、陈汤发诸国兵,远征万里,击杀单于。如许的战果,此战的意义,不管如何说都不过份。固然陈汤的确是矫诏了,但与战果比起来,孰轻孰重,大汉君臣们岂会分不清楚?退一万步说,就算要究查为首者的罪恶,为何要连累几千将士?
张放目光一动:“甚么?”
提及来,这内里还牵涉到小我恩仇。
张放好久没暴露如许的惊奇神采了。当初的少年富平侯是因为甚么启事离家出游,跑到陀螺山;又是甚么启事与石荣树敌,遭其雇凶伏击,一向是他百思不解之事。此次回长安,这也是他要解开的迷团之一,只是身负重孝,一时顾不上这事。没想到竟然被这童年玩伴随口揭开……
早在去岁,西征军刚出征时,甘延寿、陈汤表奏朝廷,自请矫诏之罪。奏章一到长安,一石激起千层浪。以丞相匡衡、御史大夫繁延寿为首的朝廷官员,一力要求治甘、陈二人之罪。
因而,一场沿途抓捕西征军入关将士,拷掠财物的行动,就此展开。
张放奇道:“你晓得?说说看。”
现在,通过于恬的黑幕动静,再连络张放对西征军的体味,事情的本相,垂垂浮出水面。
当几近统统人都想看笑话时,捷报送抵长安,统统想看笑话的人,都被打脸啪啪啪!
当时朝野高低,对此次西征最悲观的估计,也就是甘延寿、陈汤击退匈奴,抓点俘虏,弄点单于王庭的器物进献回朝罢了。更多的人,则以为间隔过分悠远,多数会扑空,乃至半道折回,一无所获。
大司马许嘉与右将军王商等军方领袖,顿觉扬眉吐气,心胸大畅,以为可叙功。而石显一伙,目瞪口呆之余,明显心有不甘。丞相匡衡、御史大夫繁延寿揪住矫诏这一点死不放,以为功是功,罪是罪,不成混为一谈,对峙应定罪。
“不,我要你帮的是另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