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中一阵冲动,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很多,“微尘李润拜见皇上。”
除夕那夜林书良跳水救人的事在宫里传开后,他天然也略有耳闻,在他看来,林书良出世于王谢望族之家,亲爹林源德高望重,是他最正视的臣子之一,此人却不骄不躁,又凭着本身的才气在朝为官,这般德才兼备的小辈,可谓是京中纨绔后辈的典范,是以他对这个名字也多少有些印象。
李润更是呆若木鸡,甚么叫做伴君如伴虎,甚么叫做圣意难测,甚么叫做变脸比翻书还快,他现在算是体味到了。
盛都城繁华如云,是大家神驰的天国之地,此次皇恩浩大,皇上亲身下旨赈灾,动静一传出去,哀鸿天然纷繁朝这里涌了过来,不但如此,浑水摸鱼,趁机为非作歹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户部司储孙信丘拜见皇上。”孙信丘撩起衣摆,跪倒在地,规端方矩行了一个大礼,本日有幸获得皇上召见,即便是来领罪的,他也穿戴非常整齐。
他这话一出,秦辉和李润立即变了神采,特别是李润,恨不得上去一把拽了他的衣领,“孙大人,你可看清楚了,这体例,但是你呈上来的,现在在皇上面前,你却又矢口否定,是何用心?”
“不过请父皇放心,儿臣刚才已经命刑部主事林书良将那些聚众肇事的人都抓起来了,并叮咛下去,如果有人再敢肇事,一概从严措置。”
“哦?是吗?那五弟你倒是说说,有甚么最新停顿?”秦辉的眸光暗了暗,他只是说秦修阳不该未经通报就私行出去,秦修阳却硬是要歪解他的意义,他向来不屑与秦修阳争甚么,因为不管如何争,他都是太子,而秦修阳这辈子只能当个亲王,当他的臣子,蒲伏在他的脚下。
“皇上,您都看了这么久了,歇会吧。”魏公公服侍在一旁,看着秦耀天神采不善,谨慎翼翼道。
魏东在一旁看着他俩争着要帮秦耀天看奏折,不由得笑道,“皇上真是好福分,有两个这般孝敬的皇子,”随后对服侍在一旁的寺人催促道,“还不快去给太子殿下和五殿下搬两张凳子?”
看着看着,秦耀天俄然深深皱起了眉头,他将手里的折子又重新到尾看了一遍,随后才翻到了封皮,只见上面写着一竖行清秀的行楷“户部尚书李润敬上”。
秦耀天这一发怒,把殿上的统统人都吓了一跳,皇上本来是附和这个别例的,如何会俄然就变了脸呢?
跪鄙人首的李润也不由打了个寒噤,有些懵了,不晓得该如何是好。都说圣意难测,本来皇上的神情话里都是对他的附和,如何会俄然说翻脸就翻脸呢?
“你!”李润气急,这都甚么时候了,孙信丘这个小小的司储竟然还在这里和他玩这类笔墨游戏,他正要怒骂孙信丘,却见秦辉一道冰冷如刀的目光飘了过来。
“甚么司储?立即叫他来见朕!”秦耀天肝火未消,魏公公只幸亏一旁不断地替他拍着背顺气,“皇上您息怒啊,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
“启禀皇上,若真是食不充饥的哀鸿,天然是不会在乎粥里有少量沙子的,但是那些吃得上饭的浅显百姓就不一样了,谁没事情愿吃掺了沙子的粥……”
“叫他出去。”秦耀天挥了挥手,他又岂会不知,这个年他过不好,宫里的妃嫔太子又如何能够过得好?
秦辉走出去,端端方正地给他行了一个大礼,“拜见父皇。”
不过半晌,李润便已到了御书房,他一进殿里,看到太子和五皇子都在,且太子唇边还挂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心中顿时不再忐忑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