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猜疑得看着老婆婆，见她虽头发斑白，但面庞却不甚衰老，乃至还可说挺精美的，并且穿着虽朴实倒也浆洗得洁净。
“年青人，可真是没有规矩！”老夫人挥手就在赵亮的头上用力敲了一下：“这是你跟我老婆子说话的态度吗？不晓得尊老爱幼吗？！”
赵亮被她卤莽的行动吓得一怔，急道：“你干甚么？”
老婆婆身型佝偻，走起路来晃闲逛悠，但是没想到脚下生风，竟一下子就抓住了赵亮的肩头，对他道：“你莫非不想救这丫头了？”
甚么意义？赵亮心头一凛，都说是医者仁心，这老婆婆也未免太暴虐吧，竟然能说出这类以命抵命的事！或许她不是大夫是神婆？
他抱起流萤架着马车飞奔回城里的医馆，可惜大家都奉告他，这孩子有救了，能够筹办后事了。
“哭甚么哭，人死了么？！”忽的一声凌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真是个怪人！”妇人朝他啐了一口，拉着孩子便走了归去。
雪，还是沙沙地下着，未几时，已经将路面覆盖上了一层厚如棉絮的雪。
老婆婆不情不肯道：“也不是不能救，就是得费些工夫。”
“啧啧，可惜了。看这有出气没入气的模样，铁定是要死了，活不到今晚了。”老夫人嫌弃地连连点头。
赵亮头被她敲得生疼，心头更是火大，那里来得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婆婆？真是太讨厌了！
“救不活了，救不活了。”赵亮一听却抱着流萤哭得直接跪坐在雪地里，堕入深深的绝望当中。
赵亮眼睛一亮，也管不了那么多，哪怕明知面前的人是个骗子，但只要她说能救，他都会挑选信赖，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病急乱投医吧。
赵亮抱着流萤薄弱肥胖的身子，瑀瑀独行在路上，胸腔里出现撕心裂肺的疼痛。
都怪他，他不该服从蜜斯的话的，他应当让她听老夫人的话，好幸亏府里待着，如许她就不会有事了，她就不会死了，起码不会这么快就死。
转眼，全部空旷的山顶，只留下赵亮抱着流萤面对着满山无数的死尸。
“我看看。”一名头发斑白混乱的老妇人伸手就拉开赵亮盖在流萤身上的薄被。
他也懒得再理睬她，抱着流萤便走。
老婆婆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机，笑道：“我这是拯救，除非是以命抵命，不然我不救。”
赵亮瘪了瘪固然他没有多少钱，但是相府有啊，流萤的爹爹是相爷，还怕没钱付她的诊金吗？
老婆婆嗤笑一声：“你有多少钱？”
赵亮冲动得牙齿颤抖，急道：“要多少钱，婆婆你固然说。”
有打雪仗的孩子不谨慎撞到赵亮的身上颠仆在地，大人们从速追出来检察，还没来得及安抚孩子别哭，却发明赵亮已经哭得泪流满面。
这话无疑是在赵亮心口又扎了一刀，他气得一把挥开老妇人的手，怒道：“你走开，谁让你在这儿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