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尘远远看了流萤一眼,见她神采安静,并没有哀痛或者惊骇的情感,暗嘲本身多事,抬脚便走了。
“如何,莫非你以为朕的决定,有失公允吗?”天子闻言不由大为恼火,在他看来如此措置流萤已经是极度的宽大了,如果流铭还不知戴德,他不介怀让他们流府全都跟着一起遭殃。
天子看了一眼君翔微微一笑,率先出声:“本来如此,不过是落尘公子一时戏言罢了,朕不会放在心上,靖王你也不要过分在乎了。”
“谢主隆恩!”听闻皇上如此宣判,流岑如蒙大释,赶紧叩首谢恩。
梅落尘举起桌上酒杯,浅浅呷了一口,眼眸淡淡地转了一圈,唇角勾起一抹无所谓的淡笑,那神态仿佛在说:“有谁看不过眼,就固然出来送命好了。”
“没有!”流萤赶快拉住流铭,用眼神禁止流铭的再次讨情,跪谢道:“皇上刻薄仁慈,臣女感激不尽!”
慕容潆紧追了流萤几步,想要上前同她说话,两名流兵却不等她靠近,便将她与流铭拦了下来,架着她拉往重华殿。
他这话是为了安抚靖王,也是成心保护梅落尘,要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靖王又岂会不知?
流铭却不忍流萤接受如此的惩罚,扑通一声跪下焦心道:“皇上,请皇上看在舍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她这一回,待归去后,臣子定会好好教诲舍妹。”
皇上如此一说,世人便纷繁跪谢皇恩,不一会儿便都散了。
群臣中立即分出两派,有人看君翀,有人看君翔,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眼下虽沉寂无声,暗里却已经刀光剑影。
“哼,那就好!”君翀一挥袍袖,转过脸去看着世人道:“今晚的宴会到此结束,各位爱卿都请回吧。”
君翀点了点头,他晓得此事既然被拿到明面上来了,那们就必然要有人承担安抚靖王的任务,而眼下强大无依的流萤,无疑就是承担这个罪恶的最好人选。
“皇上既然如此说,那么本王也就不再究查了。只要皇上信赖本王的一片忠心就好,只是本王莫名被人泼了这一身脏水,叫本王内心如何能安?”靖王一脸义正言辞,却也不再穷究,实在是他怕万一揪住不放,凭着梅落尘的辩才,就算他没有抓住他谋逆的本色性证据,恐怕到时候也会把他弄得浑身腥味,遭到君翀的防备和顾忌。
看着流萤远去的身影,流铭乌黑如墨的眼眸里落满自责和牵挂,如果他本日没有带mm来的话,她就不会遭此厄运了。夜间如此酷寒,她身材那么薄弱,能受得了么?
君翀眼神黯了黯,看着流萤道:“即使是梅公子一时讲错,流蜜斯你自是不该将此话传出去,恰好彻夜靖王歇在重华殿,朕念你年幼,也不重罚你了,只罚你在重华殿前跪到靖王对劲为止,也好记着今后切不成再无中生有,谗谄了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