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大胆直言,王杰固然早有领教,这段话也还是让他吃惊不小,他四下看了看,保护职员都在五十步以外,底子听不见我们说甚么。
王杰俄然拍着脑门,痛苦不已隧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帮手好皇上啊――”
“但是现在国力虚空,白莲教猖獗,圣上如何一味‘法祖’,而无新措?”
“小子,你不要命了?”
公然,王杰神采不渝,抬手指了指我,又寂然放下:“说吧,你明天就一次性把作践儒学的话都说完,今后,再在我面前叨叨,看我如何清算你。”
“王爷爷,你一心让我去都城,就我这口无遮拦的性子,迟早是个死。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死,早死早托生,免得还得千里驰驱,连个全尸都落不到。”
王杰狠狠瞪我一眼:“你这回,但是大错特错。太宗天子道‘凡事莫贵于务实。’世宗也说:‘本朝龙兴关外,同一天下,所依托的,唯有‘实施’与‘武略’耳。我族并不崇尚虚文装点,而采纳的行动,都合适古来圣帝明王之经历,并无稍有不及之处。由此可知,实施胜于虚文也。’这是不是你说的与时俱进?若不与时俱进,他们也不会承认儒学,从而有了科举,有了满汉同朝的大清。”
“嗯哼!”
王杰低头沮丧地靠着椅背,沉默地看着郊野。
“返回,返回!”王杰俄然挥手发令。
换做普通人,早就被他盯得乱了方寸,我却安然地迎着他的目光:“我不想现在就死!”
“你竟然敢说祖宗之法不铛铛?”王杰已经被我雷得外焦里嫩,见怪不怪,只是感慨,而不冲动。
我沉默着,明天已经说得够多了,若非王杰真的如后代评价的那样,气度宽广,志向弘远,够砍我脑袋一百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