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缓过神来,第二波暗器便随之而至,自四周八方,各个方向破空袭来。眼看避无可避,一道坚固有力的胳膊揽上我的腰,带着我腾空直冲而起。我身子刹时腾空,即使腰间的臂膀稳如盘石,但是失了重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安然感,我吓得闭上眼睛,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唯恐他情急之下忘了我这个累坠,将揽在我腰间的手再松开,让我跌落下去。
“那能不能费事你松开一些,你如许我动都动不了,无异于束手就擒。”
一句话倒是问住了我,并非不好说,而是我说出来他也一定肯信,谁会信赖冷傲天下的苏家女儿里会有我如许一名笨拙不堪教养的另类。
我对于苏家家长对我的观点并不重视,乃诚意底下还但愿,她们会对我的不成器感到绝望,把我扔到一边自生自灭最好。但是祖母慈爱驯良,对我一贯非常和颜悦色,我又如何忍心明目张胆地违逆她的意义,惹她白叟家活力呢?
“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乱七八糟的琴棋书画?你的观点倒是果然有些标新创新。凡是大户人家的闺中令媛都倾尽统统精力,学习这些才艺,只为博得一个才女的名号,受世人赞誉,特别是江南苏家的女儿,更是名扬天下,好多朱门富户争相求娶。怎获得了你这里,就如此不屑,反而成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饶有兴趣地望着我,以手抚过琴弦,自成曲调。
想起昨日里,他曾奉告过我,绝杀曾受高僧加持,极有灵性,现在它较着有异象,莫非是有甚么事情要产生吗?
再说闺中女子所学的甚么《列女传》《女诫》《女训》等,我也大抵翻阅过的,的确狗屁不通。《礼记》说甚么‘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后从子’,人间多荡子,莫非那些作奸不法,大逆不道之人,做老婆的也必须言听计从吗?夫后从子,更是荒唐,如果相公死的时候,孩子尚在襁褓,逢事也要咨询他的定见?
男尊女卑,‘夫无嗣,劝纳宠’,早在《令媛药方》等医书里就已经为不能生养的女人昭雪了,却仍然作为七出之条作为男人休妻的借口。说到底,那也不过是你们男人统治管束女人的一种手腕,以此为标榜,监禁了女人的思惟自在罢了。”
脸面那里有小命首要?
一通话说得畅快淋漓,洋洋洒洒,吐出了数日里憋闷在内心的委曲。为府里姨娘感到哀思,为不能自主本身的运气感到委曲,更加这不平的世道感到气愤。
“‘姽婳于清幽,婆娑乎人间’的’婳‘字么?”他沉吟半晌问道:“跟你倒是有些相配。”
他正欲开口,神采俄然一凝,眉头一蹙,似是在用心聆听甚么动静。与此同时,我感到腕间紧贴着绝杀的处所一阵发烫,极其较着。
我不敢转动,只用眼尾向中间瞟了一眼,有几片杏花瓣簌簌地飘落下来。
“第一次听到这般惊世骇俗的观点,特别还是出自女儿家之口,妙不成言!那些册本当中的确颇多糟粕。前人有云:尽信书不如无书,是世人过于顺从了罢了。我现在很猎奇江南谁家能够教养出你这般与众分歧的女儿。”
既然已经被他扳连,现在再同他抛清干系,扮作陌生和无辜,怕是那群黑衣人也不会信赖。还是同他攀个友情比较安然。
“凉辞?本来你姓梁?”我笑道:“听你口音,字正腔圆,并非温言软语的江南口音,想来不是江南人士了,怎地跑到此人迹罕至的后山里来了?这里也没有甚么好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