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辞恰是重伤卧病在床,不宜劳心。我心不在焉地将熬好的药一勺一勺喂给他,正在踌躇着是否应当开口相求的时候,他却不晓得如何闻听了动静,叫住回身欲走的我,淡淡地安抚:“没事,不消惊骇,统统有我。”
我坐在花架下,煮凉茶给他,却有些失魂落魄,不时翻了茶杯。这些光阴我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夜里常常会晤有黑衣人出入凉辞的房间。我晓得,他固然大要看起来浑不在乎,实在公开运筹帷幄,颇费了心机。
直到父切身边的长随慌镇静张地到我这里求救,我才晓得动静。全部安乐侯府早就翻了天,老夫人气怒交集,几乎一口气背畴昔,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徐夫人将七姨娘和青茵乱棍打了出来。
父亲来麒王府同我道别,说是要带着青茵和七姨娘回江南。
凉辞的声音清冷如冰雪初融,清澈中透着寒意,从门缝里流泻出来。
按理说,父亲来京今后,七姨娘与青茵早就应当搬去苏家在都城的别院。但是七姨娘偏生不肯,现在落得个灰头土脸,如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来的了局。
苏家下人群龙无首,乱了手脚,还是青岩托人带出话来,才从速派人来我这里报信。
在翘首煎熬中,直到过了中午,才有动静传来,颠末忤作查验,证明了青绾所言,世子的确没有涓滴中毒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