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辞内心已然有了筹办，当下不再多言，只掸了掸身上的皱褶，就像之前每天夙起上朝那样慎重其事，然后跟着郭公公，分开了院子。
“快去快回罢，这药效也只是一个愣怔的工夫罢了。”
顾长安：“我竟然跟你说了这些？”
凉辞站在窗前，北风从翻开的裂缝里灌出去，夹着晶莹剔透的雪花。他看了好久，回身对我道：“趁着大雪，我想出城一趟，等母亲醒了，我也就返来了。”
顾长安：“你晓得？”
“随心而欲？”凉辞悄悄地咀嚼着这四个字：“如果真的能够随心而欲，我宁肯不要这江山，不接受这维系着长安子民安居乐业的如山重负，劳形于案牍。我只想卸去战甲，与你寄情山川，仗剑江湖，江边独钓，煮酒烹茶。可惜，身不由已。”
凉辞抓住我的手，放在脸颊上摩挲，满脸的怠倦和蕉萃里，透着深沉的伤感：“我只是惭愧，向来没能给你和母亲繁华繁华，承平光阴，却一再扳连你们跟着我提心吊胆。你也就不消多言，我与母亲还未见面时，母亲就为了跗骨之毒远赴苗疆，跋山渡水，从未在我麒王府安享过一天的嫡亲之乐。
顾凉辞：“以是，你顾家就将我家毁在你们手里？”
凉辞是用心的，这个山一样的男人，不言不语，却在冷静地用本身的体例来庇护本身的家人。
顾长安：“ 封王拜相对于每一小我来讲，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特别是天下兵权尽掌手中，那是无上的光荣和权势，莫非，我赐与你这些，你就向来没有感激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