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时候了?”
窗外的大雨又接连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珠接连砸在地上,听的民气里慌慌的。
花月满接过酒杯,笑了:“你也不怕我喝多了么?”
司慕冉背对着花月满而坐,听完了战报,摆了摆手:“下去吧。”
花月满内心一凛,揉着酸疼的身子坐了起来,她竟是一觉睡了这么长的时候吗?
刘然?!
老太医愧不敢当,又跪了安,这才回身走出了营帐。
祈天的新帝?
“阿满,你晓得的,我一向想要的,不过是你的心。”
司慕冉唇角挂着淡笑,看得她出神,接过她空荡的酒杯,再次倒酒,然后又递到了她的面前。
本来他还晓得,她在那宫里被憋的生不如死。
花月满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阴雨的气候,让人分不清楚白日还是黑夜。
司慕冉取出一向在热水里浸泡着的酒,别离倒了两杯:“起来喝杯酒暖暖身子,精力精力吧。”
叹了口气,正要上前去和青竹吵一架,手腕却被另一只手给握住,转头一看,竟是锦衣公主。
不然如果她阿谁爹临时开战,她和司慕冉都搁这内里睡的跟死猪似的,岂不是丢脸?
当天子不就是个起火的活么。
实在现在,她顶不想瞥见祈天人的,因为瞥见了他们,就老是要想到那些个不该想的,又忘不掉的。
花月满这刚支撑着酸疼的身子下了马车,就瞥见老太医拎着个药箱子进了主营帐,可见沉毅办事的速率。
花月满确切是想不明白,刘然那小嘎巴豆子,为何会亲身过来,只是人家既然已经都解缆了,她也只能坐在这里等着了。
司慕冉轻笑一声:“从你跟着我回宫以后,就只剩下了这么点的癖好,如果我连酒都不让你喝了,你岂不是要恨死我了?”
“你直接躺出去睡吧,还是暖的。”
司慕冉顺着汤勺瞥见了她的熊猫眼,忍不住的就笑了:“一夜没睡?”
花月满将热了三遍的药举起在手里,悄悄吹着递在了他的唇边。
“我要见皇上!皇上既然点名让我跟着来,就是舍不得我!”不远处,响起了青竹的声音。
等那将士走出了营帐,司慕冉才回身朝着花月满看了过来,见她睡眼昏黄的模样,淡淡的笑了:“你倒是能睡。”
“不甘心甚么呢?”花月满叹了口气,“司慕冉,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要争夺就能够去获得的,也并不是统统的事情,都是那么的逞心快意。”
这一场刺客的突袭,固然并没有让雄师队有任何的伤亡,但毕竟是拖慢了雄师队行军的时候,等拖拖沓拉的终究在临城的边沿扎起了营地,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花月满这一觉睡得真跟个死人似的,又长又熟,等再次展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个浑身泥泞的将士冲了出去。
这一夜固然是安静的,但老是要留下一个值班的,司慕冉倒是睡得熟了,她却要支撑着眼皮在这里挺着。
只是……
司慕冉看着那再次被放在桌子上的酒杯,长叹了一声,正色了起来:“阿满,是不是刘默死了,你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他再次倒酒入杯,白净的手背不知是因为衰弱的,还是难受的,竟是有些抖:“如果你和我中间隔着一个活人,或许你还能绕过他走回到我的身边,可眼下你和我之间却阻着一具尸身,我晓得,我哪怕是等白了头,也等不到你了。”
他一向不断的在说:“阿满,对不起……”
“主子,营帐已经……”沉毅翻开了车门,看着被花月满抱在怀里的司慕冉,话说了一半就停了。
老太医跪在司慕冉的床榻边,缓缓清算着银针。
“司慕冉,我这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你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