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该说的早就说完了,在傅家也没甚么旁的好说,陈郄倒是问了一句,傅三爷跟她甚么时候返来。
柳姨娘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大女人现下不感觉如何,但不管是大郎还是二郎,总有长大那一天。”
柳姨娘嘴张了张,没能说出话来,以坦白对坦白,是她输了。
陈郄没想到柳姨娘这般坦白,“那陈家甚么时候把我娘的嫁奁还返来?”
“就这些破事儿让我从小就明白,别人对我来讲就是个屁。靠天靠地靠运气,也不能靠别人。你看我爹就靠我外公发财,跟我娘仳离了都还得给我外公一家低头当龟孙子。我思疑他早死都是憋气憋的,不过谁让他好好的日子不去过,非得重男轻女?憋死也该死。”
傅家现下里在的也只要傅家大老爷,女眷还在任上住着,她一个女的上门也只要傅家表妹跟她应酬。
陈郄喝了口茶,点头道:“我过得倒是挺好的,要不好也不成能希冀你们援救不是?”
柳姨娘捏住茶杯,道:“大女人想差了。”
傅家表妹说等傅家二爷返来了以后,陈郄就点头暗见晓得了。
柳姨娘晓得陈郄是个刻薄人,可没想到嫁人以后见着陈家人还是这么刻薄。
士与民,可谓六合之差,柳姨娘好似料定了陈郄会如何挑选,说到这里已经是气定神闲,神情轻松。
陈郄眯着眼想了想,“许我那爹是想来告饶的,不过来带话的人嘛……”
陈郄道:“柳姨娘,这些空的就别在我面前提了。别说是陈家两个小子给我撑腰的笑话,就当初我要不承诺嫁给王奎,你们能容我活到现在?”
柳姨娘一张脸笑盈盈的,起家给陈郄见了礼,等陈郄坐下了才道:“承蒙老爷看得起,才有机遇来看看女人过得好不好。”
“女人谈笑了,如果女人过得不好,老爷也不会让卑妾上门了。”柳姨娘倒是挺坦白的把话说出了口。
陈郄看向柳姨娘,要笑不笑道:“照姨娘这么说,我这亲爹靠不住,舅家靠不住,丈夫靠不住的人,该死去死一死才是前程了?”
傅嬷嬷晓得陈郄是不想去求傅家两个舅爷,尽拿借口乱来她,也只要感喟的份儿。
傅嬷嬷眼睛睁大,“女人的意义是,柳姨娘她是用心激愤女人的?她筹算做甚么?”
所谓白手套白狼莫过于此了,想借着虚无缥缈的兄弟撑腰来换不消还她生母的嫁奁,这自古以来不要脸的人说辞倒都是一套没改的。
旬日之期还余有两日,陈家终究上了门。
“傅嬷嬷你看,此人不要脸起来,可比鬼令人惊骇多了。”陈郄撇着嘴角道。
“还带了些礼来。”成儿给陈郄道。
“谁晓得呢?”陈郄摸着下巴道。
陈郄嘴角勾起,弯下腰在柳姨娘耳边轻声道:“那柳姨娘可晓得,我为何请了三娘舅进京,而不是向大娘舅和二娘舅求救?”
陈郄收了笑,冷下脸来,眼神锋利,“那就是陈家一分银子都没筹算还傅家?”
柳姨娘都风俗陈郄这般的德行了,也就持续道:“一个女人要在夫家安身,说甚么生儿子,实在都是空的,生再多的儿子,也不如有个娘家撑腰的强。”
傅嬷嬷也没想到陈家能这么光棍,尤有些不信,“傅家几个舅爷都在京中了,他还敢如此,这是筹算连七品官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