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导点?”长安歪着头迷惑道:“旁报酬何要对我们指指导点?”又凑到封蝉面前抬头问:“表姐,你说呢?是不是因为长安笨拙的原因?表姐如许聪慧。想必没人在背后对你指指导点了?”
厥后,柳明月如愿以偿地嫁进了封家,她的闺中老友却仓促低嫁给了京中一个七品小官,这此中的启事,无人得知。
“侄女不要急着走,我另有件事想要问问你。”柳明月已经完整忘了半晌之前的错愕,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柔声对长安道。
她带着封蝉并没有落座,直挺挺地杵在当中,连带着与她同来的赵夫人也没有坐下。
柳长安居高临下,问道:“几日前,但是有个小丫头带了这簪子来我们院中找你?”
“快坐下,你这成何体统?”唐夫人不防罗心俄然站起来,心中一突,面上的笑意僵了僵,一面用劲将罗心往下拽,一面对在坐的诸位解释道:“这位是我的表妹,此次是进京探我的。她与封夫人是十多年前的至好老友,本日蓦地见了,不免有些失态,还望诸位包含。”
颜氏并不晓得罗心此人的存在,但听她言语,也明白是与柳明月有过节的。这事如果放在别日里,颜氏自是乐见其成的,但本日是柳长宗满月,亲朋老友齐聚一堂。此时此地,如何也不能叫这两人搅结局。
“另有甚么?”柳明月厉声问道:“还不快说,另有甚么?”
柳明月给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冷静从袖管里取出一枚金簪。
阿容瑟瑟颤栗道:“这……这……柳蜜斯是要拉拢奴婢,要奴婢将夫人蜜斯的行迹报给她晓得,另有……”
“这簪子我倒是见过,是表妹本年新得的簪子,振翅胡蝶,她爱的甚么似得。”封蝉恐怕长安否定,仓猝开口道。
柳明月没推测长安不但不将此事讳饰畴昔,反而落落风雅地要她说清楚,愣了一会,才道:“口说无凭,我就将人带上来与你对证。”
长安稳稳地向前跨了一步,扬声道:“不必他日,本日就将话说得清楚明白。”她回身朝席上诸人福了福身子:“诸位伯母,家丑本不该传扬,但此事事关长安的明净,长安想要叨扰,请诸位伯母做个见证。”
她这句话惊得满桌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你这丫头,哪有甚么人对你指指导点?你姑母和你打趣呢。”颜氏再一次岔开话头:“你也别在这杵着了,不是说已经在小花圃里头设下了席面吗?快带着蜜斯们都到园里耍去罢。”
她进了花厅,小声给各位夫人请了安,才缓缓跪下身子来。
柳明月指着柳微然问阿容道:“但是这个丫头来送簪子的?”
长安朝她微浅笑了笑,便扬头对柳明月道:“姑母,何不将事情说个清楚?”
柳明月不急不躁,声音安稳:“侄女问的是,也是机遇偶合,这个来送信的丫头,我已经找到了。”
“还让奴婢在夫人的饭菜中下药……”阿容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叩首。
韦夫人接口道:“长放心机真是巧。我们家三个丫头接了帖子得知要在花圃里单开一席,都赞这主张好。”
柳明月朝颜氏叹道:“嫂子,本日是个好日子,我原也不想将此事闹开的,只是长安做的实在是过分,如果不加以管束,只怕会误了她的毕生。”
但是罗心并不承情,一把将唐夫人的手甩开,几步走到柳明月的面前,似笑非笑地说:“你大抵觉得这辈子都见不到我了,做梦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相逢吧?”
柳明月又道:“你是个忠心的,须知将此事说出来才是帮你主子,总不能见她越陷越深罢。”
这位柳明月昔日的闺中好友,恰是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