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善水如何样?”一出门便见到柳温明立在房门口,他每日都要来看一看颜氏,只是桂嬷嬷一向拦着不让他进房中。
丁夫人道:“我带了些产后补气血的食材来,转头让他们做了给你吃,虽则是没甚么胃口,但这进补是必然要的,对你也好,对孩子也好。”
“那就好,等善水起来,你替我奉告她,我明日就要复朝了,便不能日日来看她了。”
丁夫人本日带了丁翎容过府,是为了探探颜氏,亦带了很多产后的补品送过来。
清潭院中,桂嬷嬷正将丁夫人带来的礼品一一地报给颜氏听,末端道:“这丁夫人倒是个至心的,送的都是补血益气的药材和食材,旁人是沾都不肯沾的。”
“父亲给取了,就叫长宗,只等满月之日开了祠堂,录进家谱上。倒是长安古灵精怪,给取了个奶名,我觉着不错,以是现在都叫他阿修。”
丁夫人板起脸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出产之事最是粗心不得,几近是一只脚踏在了鬼门关上。长安信得过我,特特地找了我来。好歹我也有一儿一女,总能压一压场子。翎容和长安好得一小我似的。你还说甚么劳动,这就是把我当作外人了。”
“我们两甚么干系,更何况我母亲向来也喜好你,你是不晓得的,我娘晓得你第一个想到她,内心头不晓得多高兴呢。”
“你当真感觉这是件‘百益而无一害’的事情?”柳晏双目灼灼地看着他。
“这孩子生的好,今后必然是个有福分的,”丁夫人也低头逗弄:“可起了名字了?”
“不过是有些歪点子罢了,当不得如许的奖饰。”颜氏谦辞。
“这是功德,年前我已经问太长安了,她固然不大甘心,但也晓得这是百益而无一害的事情。”柳温明垂手立在柳晏的案前。
长安亲身送到府门外,又再三称谢。
“丁大人一家三年进步京的时候,我倒是和丁夫人打仗过。当时候丁夫人就是毫偶然机,没想到这几年畴昔了她半点都没有窜改,”颜氏微微叹了口气:“倒是我,现在变得早就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丁翎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多亏了你姑母,她胡搅蛮缠的工夫当真是短长,连韦夫人都抵挡不住,我母亲都开口赶人了。她却还能当作没听到,仍旧是端坐在厅上滚滚不断。若不是我父亲开了口,让大哥再历练几年,本来的婚事也不退,只怕啊。我们丁府的茶都要被你姑母给饮完了。这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亏蚀的买卖。”
“九公主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此次为她延请的都是文华阁的大学士,长安如果有幸能受教一二,必将毕生都受用不尽。”
京中的贵妇人之间早有默契,特别是这类出产之事,便是互送贺礼,也绝少会送入口的东西。一则是显不出持重来,二则也是为了避嫌,毕竟这入口的东西最轻易生出祸事来。
“我……”
丁夫人又问起长安的生辰之事来:“我们家那丫头,迩来日日就是念叨着要送长安生辰礼品,我这才晓得,本来再过半月就是长安的生辰了。我想着长安八岁生辰,虽不是甚么大日子,但好歹也要整治一桌子席面让她请一些熟悉的好姐妹来耍一回。只是你尚未出月子,也不知需不需求我帮手。”
柳晏眼中的光彩暗淡下去,沉默了好久,才声音沙哑隧道:“朝中局势,你可看得清楚?”
丁夫人也不见外,拉了个杌子在床头坐下:“哪就有那么娇气了?我前几日回府以后心中就一向顾虑着,老是怕你这里有甚么缺的,你又没有婆母在,长安又小。老是帮不上甚么。本日干脆就来看看,正巧我家翎容也闹着要见长安,便捎了她一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