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无解，又想到当日在玲琅阁所碰到的韦蜜斯。那老嬷嬷唤她二蜜斯，既非是三蜜斯韦双宜，也不是五蜜斯韦双成，但宿世长安从未曾传闻韦双成另有第三个女儿。
绿衣同玉芽听了弓弓的转述，笑作一团。长安勉强正了神采：“你归去奉告你家蜜斯，我母亲不去，我实在是师出知名。不过让她尽可放心，此次赏梅宴必然是有好戏看的。”
唐夫人的赏花宴定在初三，柳明月同封蝉初三之前便闭门不出，尽管待在院子内里，听下人们从外头探听到的动静。
因着颜氏有孕，推了年节的应酬。昔日与她交好的夫人们也抽不开身来拜访，不过是差人送了礼品，并捎上几句慰劳的话。颜氏也一一答了礼。
“我父亲瞧了半晌都没看出来，还说是你的画技太差。幸而大哥一眼就看了出来，说是西夷那边的一个小部落，叫做半罗的图腾。只是早已被其他的部落兼并了。”
“箱笼虽多，但恐怕都是乱来人的。那封家在长州又无基业，端赖着一点俸禄，再刮一点百姓的油水罢了。养那一大师子人都难，那还能摆出这么大的场面？”颜氏轻声嗤道。
倒是差她的小丫头弓弓送来一封信。
珑绣装出难堪的模样，又被那老嬷嬷呛了几声，才进了屋去翻箱倒柜地取出了衣裳。又把年前定制的，才将将送到府上的一件桃红掐丝百花袄并月白的银丝裙给了封蝉，那老嬷嬷才拜别。
长安在房中将翎容的信又看了一遍，目光凝在那两句话上挪不开。她自傲本身所画的斑纹没有非常像也有八分像。连丁翎容的大哥都看出来了，丁老爷没有事理认不出来的。莫非是此中有甚么隐情，丁老爷不欲翎容晓得吗？
“但是捡到银子了？”长安打趣她。
封蝉斜眼看了看那件裙子，嫌弃隧道：“这裙子我不要了，都落在地上，脏死了。”
“给我站住，”柳明月怒声道：“你想在这府中留下个不知礼数，骄横霸道的名声吗？我让你不时扮文静，步步都要留意，给你外祖父和母舅留下个好印象，你也不晓得听出来没有。”
次日凌晨，玉芽同绿衣一同给长安叩了头，双双出府去。她二人家都在京郊，正可结伴随行。青纹与翠羽尚未返来，幸亏长安这里也没甚么大事，有母亲拨过来的银翘银环二人也足用了。
被调派来的老嬷嬷一脸傲色：“我们夫人说了，不是没有衣裳，只是怕穿错了式样，如果被人讽刺，我们柳府面上也欠都雅。”
珑绣这才微浅笑道：“是，奴婢明白了。”
她揉揉脑袋，只感觉重生以后，出乎她料想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候底子理不清眉目。
颜氏同长安便落得安逸。
弓弓朗声道：“蜜斯说，万未曾想到，柳蜜斯竟会把她一人扔到那虎狼之地。”
“我不管，”封蝉顿脚道：“舅母娘家那般有钱，却只给我一支破簪子，我这就去问她要一身行头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借衣裳？那封家夫人和蜜斯带了那么多箱笼行李，怎会来借衣裳？”
封蝉收了脚，内心憋着一口气：“母亲，我在封府何曾受过如许的委曲啊。到了这里，连个老妈子，连个七岁的小娃子都能逼迫我……”
“丧家之犬？有这柳府在，谁敢说我们是丧家之犬？”柳明月把那条给封蝉扔在地上的裙子捡起来：“好孩子，你只需再忍一时之气。”
那边清潭院中，颜氏已在珑绣的搀扶下上了床。
封蝉面色不虞，柳明月也不恼她。
弓弓听不明白长安的话，冷静念了一遍，牢服膺住，这才躬身辞职。临去时，绿衣抓了几十个铜板予她路上买糖吃。
长安年纪小，并没有甚么相知，只除了丁翎容一个老友。恰好丁翎容久未还家的爹爹也返来了，她亦是没空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