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夫人滞了一滞,半晌无语。
丁戟黑沉着脸:“出来的时候不是带了好些个丫头仆妇的吗?如何现在一人只一个小丫头在身边?”
韦夫人吃了一惊,赶紧伸手捂住了丁夫人的嘴:“姐姐慎言啊,这可不能胡说的。”
长安宿世无兄无弟,无姐无妹,与这个师兄的豪情,如同亲生。
长安带着玉芽又往前走了一段时候,到了一家破败的屋子面前。这家固然和别家一样陈旧,但清算的分外洁净,两扇木门虽有腐朽之态,但仍旧用了铁销紧紧拴住。木窗用烧毁的布料和纸张糊的严严实实,内里透出的灯光也比别家更亮一些。
“无妨事的,我找个平静的处所,有玉芽陪着我呢,你快快寻到韦家姐姐就返来找我就是。”说着弯下身子,长安扶着腿苦笑道:“只怕我的脚是扭到了,就是想持续走也不成了。韦家姐姐身边也只带了一个小丫头,这里观灯的人太多,万一出了甚么事可就不好了。”
“真是个断念眼的丫头,”长安笑叹:“你尽管放心,你蜜斯我自有分寸。”韦双宜是个故意心机的,哪能那么轻易就被丁戟找到。必定是要让丁戟把心高高悬起,她才呈现。少不得还要拉着丁戟一道,看会子花灯,猜会子灯谜,再看看有谁敢应战灯王。
这条巷子虽则离定盛街不远,但因着环境粗陋,住的都是一些费事人家。巷子里静悄悄的,大部分屋子都黑漆漆的,偶尔有两三家陈旧的茅舍里一盏盏如豆般的油灯,散出微小的光。
“天然是好的,我正求之不得呢。”丁夫人喜道。
如果她再不做些甚么,只怕此生也会重蹈复辙。
见丁戟去的远了,长安揉了揉腿,站起家来。玉芽从速来搀扶她:“蜜斯,您的腿好了?”
长安甜甜一笑:“这都是韦姐姐心慈,要让跟来的奴婢们都好好玩乐一番,故而将人都打发去观灯了。”
俞子濯曾经带着长安一起去故居祭奠亡父亡母,长安记得,他家就在定盛街旁的一条冷巷子中。现在,他该当还只要十岁,和寡母在家,刻苦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