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康熙轻舒一口气,大手一按,将胤礽的头全部埋到他胸前。
“嗻!”
康熙只觉心口骤停,尽力定睛看去,终究看清倒下的并不是胤礽,而是守在他身边的侍卫。
那是一把阔刀,刀锋很利,在阳光下闪出冷芒,令人看了一阵胆怯。
“嗻!”
马车安稳地奔驰着,车内的两人悄悄地搂靠着,没有出声。不知过了多久,胤礽终究突破了沉默。
他抱着胤礽坐在车里,窗外的风景缓慢发展,他却还是感觉路太冗长,恨不能眨眼就到。正要出声让赶车的人更快一些,被他抱在怀里的胤礽却动了动。
康熙对此还是对劲的,这申明世人已经在垂垂走出来了。这是功德,为了如许的神情,就算数夜未曾安眠也是值得的。
康熙盯着那两个试图他杀的男人,面无神采地命令道:“带走。”
他们对此心知肚明,眼里也瞬息染上了几分镇静与血腥,刀挥动地更带劲了。每一刀挥落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若非被进犯的侍卫闪身的利落,只怕已经被削掉了不止一层皮!
皇父……皇父……
不大的胡衕里除了两方还站着的、已经倒下的,四周一小我影都没有呈现。听到声音的不敢出来检察,住在四周的往远处远远躲开。成心偶然的,这里成了两方人的疆场。
康熙看了眼世人,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帐内安息吧,稍事朕会命人将点心送畴昔。”
“呵呵,贤弟这性子,老哥哥我喜好!”
“哎?那老哥哥就先去忙罢,我这里一小我就行,本日另有劳老哥哥们了,代我向嫂子问声好!”
“无事无事!”
“走!”
“回皇上,往西南边向去了……”
他抱着的手一紧,顾不得其他,从速低头,正对上胤礽有些苍茫,又有些惊魂不决的眼神。
“嗻!”
康熙转头看向胤礽,却见他睁着双大眼,明显看着他的方向,却甚么反应也没有,仿佛甚么都没有瞧见。
跟着的侍卫辨了辨方向,恭敬地回给康熙:“禀皇上,太子往这边去了。”他指了指另一边的胡衕,表示道。
留下两人护在胤礽身边,其他几名侍卫都冲了出去,手起刀落间带起阵阵腥风,几近是每一刀都要溅起几缕鲜红。
“……”
“哈哈,必然必然,那老哥哥们就先走了,真是不美意义啊,贤弟……”
这一园地动涉及范围极广,西至陕西、甘肃,北到盛京,南及江苏、安徽数省,其形成的损毁、死伤更是庞大无以测量,有总兵官眷路过通州时,家眷八十七人因房屋倒坍而被压死,仅活三口,而内阁学士王敷政、掌春坊右庶子翰林侍读以及原任总理河道工部尚书王光裕一家四十多口亦被活活压死,其他文武官员、命妇死者甚众,士民百姓更是死伤无可记。
本就护在胤礽身侧的几名侍卫也极其敏捷地将胤礽围在中间,手齐齐握上别在腰际的刀柄上,唰地一下拔出了刀,一面护着胤礽,一面警戒地重视着他们的意向,同时收回啸声寻求救济。
越往里走,本该温馨的胡衕里传出的声音就越刺耳。
康熙面色微变,几步上前,来到胤礽跟前,碍于在众侍卫跟前,并没有蹲下身检察环境,而是站着唤了一声:“保成?”
康熙拍着他肩膀的手一顿,眼神刹时锋利起来,腔调却还是不轻不重地:“噢?”
他带着诸位大臣且走且停且看,时不时就着身边所见的不敷之处,转头对身后跟着的那些大臣叮咛上几句,让他们记得稍掉队行修整。
火线刀刃相击的声音愈发的短促而清楚了,康熙往前疾走几步,正都雅见一名身着浅显衣衫的男人举着大刀正在往下砍,瞬息,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