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八年,春末夏初的夜,还是透着一丝微凉。
埋在他怀里的胤礽乖乖点头,熟谙的温度,熟谙的气味,熟谙的心跳……胤礽紧了紧抓着康熙外袍的手,眼中涩涩的,那种想堕泪的讨厌感受又来了,他蹭了蹭脑袋,尽力地抹去那种感受。
皇父……皇父……
***
皇父嫌弃你了……
好机会?掌控?
小小的胤礽乖乖地点头,现在的他,只要一想到床,就下认识地回想起阿谁梦,一想起阿谁梦,他就感觉好不轻易才安静下来的内心,又是一阵钝痛,小`脸又是一阵煞白。
胤礽鼓了鼓脸颊,抓着他衣衿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更果断地抓紧,唯有睫毛颤巍巍的,闪现出了胤礽内心的不安。
正迷惑间,画面再转,却变成了朝堂之上,已经大哥的皇父正坐在上`位,中间另有一群他不大认得的人,他跪在地上,而皇父看着他的眼神非常庞大,也非常冷酷。他看不大懂,却能听到皇父在念“……送京软禁……”
“你这孩子……究竟是如何了?”很久,康熙感喟般地低声自语。
他在内心喃喃地念,却不想一个没留意,念出了声,让本就抱着他的康熙等闲捕获到,他低头看着伸直在他怀里的孩童,眉头又紧了紧。
“不要丢下保成……”
“保成。”他抱着还是年幼的孩童,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悄悄地拍着冲弱细瘦的背,连称呼都换成了胤礽的奶名,带着再较着不过的安抚之意,“奉告皇父,如何了?嗯?”
下一瞬,他满头大汗地醒过来,茫然地盯着昏黄的床缦一角。
他牵着小胤礽的手,回到了御案前,将他身上的衣服又拢了拢,梁九功早已悄无声气地搬了一张矮椅摆在一边,让小胤礽坐下后,他才重新坐归去。点了点胤礽小小的鼻头,康熙板着脸道:“不准出声,也不准乱动,如若不然,就让你一个睡,听到没?”
亥时末,在这紫禁城内廷后三宫之首的寝宫-内,还是摇摆着烛火。这个天下最高贵的男人正端坐在案前,时而眉头微锁,时而展颜,时而又提笔讲明些甚么。
梁九功一惊,偷偷看了看高贵的陛下,却见那位头也不抬地发了话:“胤礽,如何还不睡?”他的语气淡淡的,但从小就跟从在这位帝王身侧的梁九功还是能模糊从入耳出一丝不满。梁九功心头一跳,从速低眉垂眼,持续充当背景。
与其回床`上一小我睡,然后持续做恶梦,还不如陪在皇父身边,然后等皇父一起睡。他在内心打着小九九,睁着一双微红的大眼,等候地看着康熙。
小小的胤礽另有些茫然,却听到另一个声音厉声喝止了阿谁男人,然后他听到阿谁声音持续在说:“叔公,这件事孤本日且当未曾闻声,还望叔公谨言慎行才是!”
康熙皱了皱眉:“保成,听话。”
康熙不着陈迹地皱眉,部下认识地往那孩子的额头上贴去。温热的触觉,不像发热……他这么想着,手里已经不自发地将胤礽再度抱进怀里,内心又是一阵感喟:“罢了,你乖乖地,不要乱动,嗯?”
胤礽也跟着看了畴昔,又很快回过甚来,眨着眼睛,他持续抓着康熙的衣衿:“那保成也不睡,保成要在这里陪皇父。”
男人手一顿,又持续执笔,将最后几个字写完,这才昂首看畴昔。这一看,让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搁下笔,站起家,朝着小胤礽走去。
皇父活力了……
他再细细一看,倒抽一口气,这不是……皇父吗?
小小的胤礽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许是他脸被骗真透暴露了不解之色,那男人更加肃着一张脸,缓缓图之:“太子殿下,您当真不懂吗?您莫非想当一辈子的皇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