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个厂的大掌柜的,明天众位给面子,来我这小作坊恭维子,没说的好茶好烟服侍。但有一条,这是官司上发了凭照的合法厂子,抢了砸了轻易,诸位从今儿起可就是官府上挂了号的贼匪,今后今后就得隐姓埋名的屈辱了祖宗。你们的家是四周小张家的吧,你们家里的长幼连村长保正都得蹲号子,不怕使钱,给你们说,好说好散,要动了厂子一根草棒,老子赔上千两白银上济南府里买你们全村个不痛快,砸上个三两千,不怕没有豪杰爷情愿平了你们全村庄,不就是钱吗,是你们土里刨食的有钱,还是我这做场子的有钱,自个衡量着。今儿我话撂这儿,哪个敢下台阶一步,摆布的伴计给我打杀这胆肥的贼骨头,死了残了我管烧埋银子,拉去见官我出活命钱,情愿避风头的一人五百两,领了就去青岛德国人的地界猫上三年。还别不信,小爷和银子有仇,不缺这点银子,就这烂脾气,是豪杰的有种上啊。”
我一番话算是完整扑灭了这些青皮的火气,倒是乡民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腿肚子转筋,一进一退,就把这二十多号给晾在当场。
“那给点银子能平事吗”我也不想费事,就顺嘴问了句。
“碰、碰”两声巨响,我的雷明顿霰弹枪枪口下垂,一股淡淡的青烟上升,两个青皮倒在台阶下,一股子血浆迸收回来。像是有根线牵着,前面的青皮和壮汉都发展出十几米远去,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体如筛糠。
这不就是后代的“不是你撞得你干吗给垫上医药费”的逻辑吗,豪情清朝就有了。我也想明白了。“他们不会使阴招吧,比如放过火甚么的。”
门口的青皮已经到了二十多个,抄着木棒板凳,前面的乡民也多数是青壮,扛着扁担拎着锄把,一个个固然身形佝偻,但是眼神左瞧右瞄的闪动着贪婪的光。另有几个穿戴练功短身一脸横肉的壮汉,在人群里大喊小叫的鼓励。趟子手不敢拿刀子真往这些人身上号召,火*枪手更是不堪,退到了大门槛,眼看就要失控了。
“快叫你们店主出来,死人啦...”
一番打单威胁,除了几个青皮还嘴里不三不四的,乡民倒是都吓住了,连抬棺材的都一个劲的发展。没看出来,常日里见人三分笑,对我更是店主长店主短的打躬作揖的魏克仁关头时候不掉链子,把个走南闯北的男人威风给扯个实足。看看局面比较稳定了,我也来到厂门口,刚想露面就被老吴扯住袖子,拉到门房的墙角,我顺着老吴的手指头一瞧,本来是站在石狮子上的魏克仁左手在背后悄悄摆动,表示不要过来。我倒不太明白这内里的说道,临时听老吴的定见。魏克仁又是拉友情,又是讲权势,软硬两手的咋呼了小半个时候,才从石狮子上跳下来,转头给一个镖师侯三交代一声,“都盯好了,有贼就打,打死非论,店主说了早晨请吃好米干饭把子肉啊。我他妈先去灌口水,嗓子都裂了。”大摇大摆的回身进了门房,探头从窗户里号召我和老吴,“店主恕罪,先许下了席面,也是为了兄弟们提气。”“嗨,厂子里买卖昌隆,谁在乎你这三瓜俩枣的,这事儿平了我请你们吃一个礼拜的把子肉都成。”魏克仁一拨了脑袋,苦笑道“店主啊,您圣明,您还没瞧出来吗?这是有人挑事,正主儿还没出来,刚才的步地对于着有家有业的乡民管用,可如果碰上财局势雄的主儿,唬不住的,您呢从速派人从后门去苗二爷家,请人到衙门口说项,我看着来者不善,决不能就这么算了。”“嗯,听你的”我转头看着老吴,还好他没有惶恐失措“请先生跑一趟,把事情颠末给苗二哥讲说明白,啊哦,再带上五千两的银票,就说奉求苗二哥请官面上来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