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勾搭“查禁密拿”的诡计,在吴宸轩的提示下,加上江浙商会的暗中帮忙,光复会也做了筹办。起初,清当局派江苏侯补道俞明震“查抄反动党事”,吴敬恒就曾和俞明震父子有打仗,俞曾将两江总督“札饬”交给吴敬恒“观之”,吴敬恒随即出逃,不过却没有告诉其他同仁,做的实在不隧道。《苏报》主持人陈范也因为惊骇而出逃,蔡元培与章泰岩筹议,“谓舍出走无他法”,最后肯定为了庇护光复会的构造,蔡元培先到外埠出亡,视环境决定是否出洋,而章泰岩则坐镇报馆随时等待“就逮”。
“远在天涯近在面前,就是一部《反动军》,惊醒千万苍茫青年人的“反动军中马前卒”是多么的豪杰人物。”
早在六月尾,上海报纸上就有“爱国粹社调集不逞之徒,倡演反动诸邪说”,“张人骏领奉廷寄交际部呈递魏光焘电”,“饬查禁密拿”的报导。张人骏是湖广总督,魏光焘是两江总督,说是“钦奉廷寄外务部呈递魏光焘电”,申明是“由上而发”的。还传出了“由沪道商美总领事会同各领签押,公部局即允协拿。”的小道动静,仿佛也并非空穴来风。清廷以《苏报》“悍谬横肆,为患不小”,特嘱美人福开森“切商各领等,务将该馆当即封闭”。到了七月初,上海道袁树勋又亲访英、美领事,暗害弹压。
在被判无期徒刑的时候,章泰岩还算沉稳,邹容因为激愤成疾,身材状况不容悲观。这一日,获得典狱长外出宴饮的动静,狱中帮办安排了时候,支开了其他狱警,一队如同青帮打扮的黑衣大汉鱼贯而入,直奔章邹二人的监区。若不是事前已经查抄过了没有照顾兵器,帮办都有点悔怨,这帮家伙固然沉默寡言,但是法度健旺,手脚粗大,明显都是练家子,更可贵的是各个都去处有度,令行制止,明显不是江湖中人,如果他们半途变卦改探监为劫狱,只怕这几十号狱警一定能拦住他们。正在这位帮办悔怨的时候,狱警已经翻开了监区的铁门。为首的青年一个手势,一个叮当作响的小袋子就被身后的黑衣大汉塞在小狱警手里,帮办的眼睛毒的很,这脱手就不下二三十枚鹰洋,想着自个的三百两银子定然不会不作数,心下也就安宁了很多。
到了第二次审判,“为章、邹诸党人所延状师博易及琼司”也到庭。博易称:“古状师所请脱期会讯,堂上不能依从。若云谈判事机,究与何人谈判,无妨指明。况《大众租界章程》,界内之事,应归公堂审理。现在被告究系何人?其为当局耶?抑江苏巡抚耶?上海道台耶?”审判员孙建臣说:“系奉旨着江苏巡抚饬拘,本分府唯有尊奉宪札行事罢了”。博易状师又称:“当局状师如不能指出章、邹等人所犯何罪,又不能指明谈判之事,应请将此案当即刊出”。哈华托不允,谓:“仍俟当局将谈判事机议妥,然后订期会讯”。孙建臣及英总领事署迪翻译“皆曰诺。”在这里控辩两边在被告身份和合用法律方面的胶葛还是建立在法律层面上的,尚未进入本色性的正面比武。
“啊,见我?”邹容本来还想看看章泰岩先生如何戏耍这个清廷官员,没想到对方要见的竟然是本身。
“公然是满狗,本日不过是让你们猖獗一时。想我汉人反动志士无数,来日有豪杰登高一呼,尔等王朝土崩崩溃,求一抔土葬身之地而不成得。咳咳。”邹容言辞还是如此锋利,只不过身材衰弱的他不得不断下慷慨陈词来咳嗽。
“在本身的国度里,却要看洋人的神采行事,本日要靠着鸡鸣狗盗的手腕暗害同胞。尔等朝廷卑鄙至斯,另有何颜面苟存于世。”章泰岩也很刻薄,不过面对存亡能如此大义凛然也算是一身傲骨的反动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