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跟着一道重击声响,从虚空中诡异伸出的一只大掌,刁悍地握住了言一色的这只手,毫不顾恤地朝外一拉。
迟聿固然手上在折腾言一色,但实在心不在焉,不知在想着甚么,就像一个捕获到猎物的猎人,因为猎物太贵重,要好好揣摩从哪儿下口吃了它。
“轰——”
“霹雷隆——”
迟聿的手还在言一色脸颊一侧摩挲着,手指垂垂移到了她的耳朵。
现在,言一色要再走一遍,确认一下出口有没有被堵住。
它若受创,会让人散去满身功力。
“啪——”
“你为甚么要逃离孤身边?”
行动被狭小暗道限定的言一色,甚么也做不了,等闲就被拽了出来,她还没站稳,抓住她手的那人又将她狠狠一甩,她脚下不稳,踉跄着靠到了冰冷的墙壁上。
言一色第一次面对如此伤害的迟聿,也是第一次遭受如此凶恶的危急,她清楚地感遭到迟聿的手指在摸她腰后的某个穴道,对凡人来讲,这个穴道被点,没甚么影响,但对习武之人来讲,就很要命了。
言一色蹲在黑漆漆的入口前,眼角余光隔着封闭的纱幔,往床外一侧瞄了眼,那边看似甚么都没有,她不动声色收回视野,唇角滑头一勾,纵身一跃,跳进了暗道中。
没有急着去探查床板下的暗道,言一色先从柜中翻找了一件洁净的衣裙,擦拭了身上的雨水,换上,又拿棉帕绞干墨发,将本身办理安妥,一身清爽,这才悠哉悠哉地走回床边,将杏美人往床里侧挪了下,她翻开被褥,找到埋没玄机的那块床板,移开,下头恰是个暗道。
因着外头雨势太大,难以行走,普通的寺人宫女都不会出来漫步,就连巡查的禁卫都在各个处所避雨,她这一起过来都没碰上甚么人,相称轻松顺利。
迟聿手臂一抬,床幔被撩起一个大口,他迈腿走进,面无神采,脚尖一点,整小我腾空而起,超出床边,落在闭合的暗道入口处,并未见他双脚用力,可就在相触的刹时,木板‘砰’地裂开,化成无数碎屑,而迟聿好似没遭到任何停滞一样,从暗道飞了下去。
“你的口头包管不成信。”
寝殿内光芒很暗,淡淡的安神香满盈在氛围中,一片悠然喧闹。
不幸的是,大暴君完整拥戴要求。
言一色心口一沉,竟觉她面前的迟聿非常陌生,不,也不能说陌生……
而本日过来,是要下去看看环境,确保整条暗道都还是通的后,她归去才会尽快筹办,从这里逃离。
罢了!这也算在她料想当中!但大暴君真的如她所料重新点了她的穴,还是让她意难平!
“那陛下想我如何包管!”
而最后的成果奉告她,她的英勇是值得的。
言一色缓缓吸了一口气,果断点头,脸上笑容尤其明丽灿艳,近乎奉承,“不想听,陛下!我用不着,真的!本日用不着,今后用不着,一辈子都用不着!我包管,真的!”
一如她初见他时的感受,放肆不羁罔顾礼法,生杀予夺随心所欲,傲视万物唯我独尊。
言一色一心两用,内心一个设法,嘴上一个说法,“哈哈陛下贤明……我想跑,没有甚么特别的启事,只是想要自在。”
暗道位置在瑶华宫后殿,也就是当时浅落的寓所,她看上浅落想将其收做婢女,也有这一层启事在,可便利今后行事。
言一色实在是个第六感灵敏的人,她好似发觉到了迟聿的企图,脊背一凉。
前几日,她借着和兔兔笑闹,再次进了后殿,在床上摸查,就是为了确认一下这个暗道还在不在。
言一色语气如常,相称沉着,“陛下如何在这里?你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