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轻颤的身子渐突变得放松下来,梦话不再,未曾睁眼的端木暄复又沉甜睡去。
展转过身,她伸手紧紧攥着胸前的锦被,尽量让本身放松些许,想要尽早入眠。
感遭到怀中人儿放松,赫连煦唇角的笑弧更大了些。
掀起锦被坐在贵妃榻上,视野余光扫过端木暄微翘的唇角,赫连煦冷脸提示道:“熄灯!”
见她如此,翠竹唇瓣轻颤了下,嗫嚅着:“王妃……”
有些绝望的看了眼手里的蜜饯,翠竹抿嘴喃道:“见内里气候不错,”便要陪端木暄出去逛逛。刚巧端木暄闲来无事,刚想着要出去透透气,便多披了件外套,带着翠竹出了院子。
闻言,端木暄眉心微颦:“那王爷回听风轩睡好了。”
笑意不自发的爬上唇角,伸手摩挲着她带泪的眼睫,赫连煦柔声低喃着。
思忖好久,方才在心底给出如是答案,赫连煦淡淡一笑,轻手重脚的起家下榻。
翠竹一愣,迷惑的盯着端木暄:“王妃安知蜜饯是侯爷送来的?”
“如此说来,果然是他!”
望着头顶上方黑漆漆的帐顶,端木暄心弦未松,反倒整小我都紧绷了起来。
“奶娘……放开惜儿……惜儿要去救娘亲……”
虽只戋戋四个字,却让她整颗心都垂垂安稳下来。
回身将身后的小盅端了过来,她轻笑着道:“听侯爷说这蜜饯是今早才打南边儿运到的,恰好让王妃配药食用。”
因翠竹的话,眸华轻闪,端木暄微微抬眸,却因看到翠竹手里的蜜饯而小嘴微翕。
见状,赫连煦眉头紧皱。
大略,是他见多了她强势的一面,这才见不得她荏弱抽泣的模样吧!
昨夜,她做了个烦复烦复的梦。
……
怔愣过后,心生顾恤的悄悄一叹,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一边轻拍她颤抖的背脊,一边轻哄道:“暄儿别怕……”
看着他折身返回贵妃榻上躺好,端木暄微抿了抿嘴,悄悄在心中一叹!
可那些,却不是她所能迷恋的。
悄悄的,两人谁都不再言语。
想起那人说过的话,翠竹迟疑着轻咬了下唇瓣。
“床都让你睡了,熄个灯有甚么大不了的!”
现在,他的声音降落,却透着之前未曾有过的暖意。
她从不希冀他会对她好!
看着面前黑糊糊的药汁,端木暄不由微蹙了下眉头。
心中,出现波纹阵阵,端木暄轻颤着抬手抚上翠竹手内心的两颗蜜饯,心下百感交集。
这蜜饯,产自楚南,是安阳特产,亦是她自小最爱好的零嘴。
“良药苦口利于病!”
“呃?!”
轻笑着从身后的小盅里取了些甚么,翠竹神奥秘秘的道:“王妃先把药喝了,翠竹有好东西给您。”
浅尝一口蜜饯,酸甜滋味弥散,心下一叹,端木暄深吸口气,抬眼对上翠竹的双眸:“这蜜饯是那里来的?”
“端木暄!”
“爹爹……娘亲……”
端木暄的神情涩涩的,透着些许的无法和苦楚,惹的身边的翠竹也跟着伤感起来。
本来……她也有怕的时候!
觉得她又是成心跟本身对着干,赫连煦不依道:“不熄灯本王睡不着!”
实在,她早已醒了。
但笑不语,端木暄低头将翠竹手里剩下的蜜饯拾起,拿在手中把玩着。
仰躺床大将锦被盖好,她眼神微暗,“我睡觉没有熄灯的风俗!”
语落,他回身步出阁房,却未曾发觉,端木暄眼睫轻颤,本来紧闭的双眸正缓缓展开。
夜色如水,偶有月华倾泻,屋内并未因熄灯而变得不见五指。
床榻上,端木暄满脸泪痕,正如泣如诉的双手向上胡乱的抓着甚么,因她不住点头的行动,本来梳得整齐发髻现在早已散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