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娇辞职。”
刘嫖眼波流转,道:“甚好。”
一声马叫声将我换回实际,微微低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牵着马儿的少年,另有几分稚气,但说话做事却也日渐慎重。
“也是,若她为嫡后,岂不是要乱了皇家血缘?这是倒也不难办。”伸手在我的脸上捏了捏,“本日入宫也是乏了,去安息吧!”
“娇儿的意义是想……”刘嫖只要一瞬的惊奇,便暴露了然的神采:“王美人确是太聪明了,不若阿渝性子荏弱些。只是……”
“有青儿在呢!”我伸手在马的鬃毛上摸了摸,笑道:“丁徒弟说青儿练习出来的马儿都是极佳的,不但跑得快,性子也格外温驯些。有青儿在,我天然不必担忧。”
“阿娇此生唯求一心人不相离。如果彻儿至心待我,还请承诺,非论今后如何,彻儿都不得纳妾,不得休妻;若阿娇得子,必为世子,若阿娇无子,刘彻便无后。”唇角微微上扬,我含笑看向王娡:“如果刘彻违背信誉,他每纳一妾,我便寻一面首。他若想坐拥三宫六院,我便寻满七十二面首。”
“位份尊卑不过是一时的,今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刘嫖对劲的笑了,接着问道:“姑母将阿娇姐姐许给你,可好?”
“谢翁主。”
“官方常说:女大三,抱金砖。”王娡掩唇笑道:“可不是彻儿的福分?”
刘嫖的笑意愈深,口中却感喟道:“只可惜阿娇年长彻儿几岁……”
时候一晃,三年也就畴昔了。也不知刘嫖是如何同景帝另有窦太后说的,刘彻竟真的被过继到了薄后的名下,就连玉碟都一并改了,算是端庄的嫡子。隆虑公主在客岁便嫁进了堂邑侯府。本来公主下嫁,该当另居公主府的,不过王娡却向景帝请旨,言说公主既已出嫁,在夫家自当照顾夫君,孝敬公婆,如果建府别居,岂不生分?景帝颇悦,又着薄后为隆虑公主添了很多嫁奁与封户。
沉香袅袅,王娡一向沉默,刘嫖也未几说,只是悄悄的品茶。好久以后,王娡才哑着嗓子说道:“好。”
“徒弟谬赞,只是马儿毕竟是牲口,偶有失控也是有的,翁主还是谨慎些的好。”卫青抿了抿唇,声音也略放低了些,“翁主如不介怀,今后还是唤我卫青吧,青儿总感觉像是个小女人……”
我娇俏一笑:“母女一脉,这是天然。”
刘彻一定听懂了刘嫖的问话,但还是灵巧的点了点头。
刘嫖定定的看了我半晌,不怒反笑,道:“不愧是我馆陶的女儿,自当如是!”
阿渝是薄后的字。
王娡面上不悦之色一闪而过。
诺大的宫殿俄然间便静了下来,我也拿起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归正刘嫖是铁了心要把陈阿娇嫁进皇宫,随她去好了。并且现在刘彻尚小,孩子是要教的,教好了,皆大欢乐;如果教不好……那我便想个别例,让他不敢做得过分度?
刘彻歪着脑袋,似是在想刘嫖话中的意义,半晌以后,鼓掌笑道:“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
当日不过是出府看花灯,未曾想竟碰到了窘困不堪的卫氏姐弟,虽有平阳公主从中禁止,却还是将他二人带回了堂邑侯府,转眼间竟也有两年不足了。
这边心有所思,那边刘嫖却在这时朝刘彻招了招手,等刘彻跑到她的身边,便将他抱于膝上,含笑问道:“彻儿欲娶妻否?”
我眨着眼睛提示道:“王美人畴前与金天孙未曾有过一女吗?”
薄后并未如史乘上记录的被废,刘荣与刘彻的废立之日却也是近在面前了。
我好笑的看着他莫名的羞怯:“嗯是甚么意义?”
“好吧,我也确切有些乏了。”我不再逗他,将手递给卫青,就着他的部下了马,又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对卫青说道:“卫娘本日歇息,你随我回府看看她吧!袁夫子也在府中给二哥他们讲课,你如有何疑问,也尽可向他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