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方过分惊世骇俗,哪怕是武丹这等粗鄙之人也无语……
“那里来的傲慢竖子信口雌黄!”隔墙有耳,隔壁有声,跟着蹬蹬脚步声下一刻声音已到门外,“江西士子李绂在此!”
“衡臣公息怒,清算这等跳梁小丑还得看爷的手腕!”弘皙双嘎嘎直笑,两个刁钻文人罢了,敢居高临下,敢不教而诛,敢玩不说理?爷就叫你看看甚么叫鸡同鸭讲!手一挥,“给爷拿下!”
“妙玉不但长的的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传闻当朝中堂佟国维大人的四公子光禄寺少卿庆元欲强为妾室,却被一把剪刀轰出了绛香楼,其言道:女儿明净重若山,妾身虽鄙也要到相府问个明白,声声要打到佟相家中,不得已认作干mm才算了事。而后名声更噪,哪怕见一面也要100两银子呢,就不是最后谁能拔得头筹……”
“这就是了!”弘皙一鼓掌,还觉得要赞青楼女子也严峻节呢,却言:“那些整天号令的文人便是娼妓,如黄宗羲顾炎武之流,最多算是花魁罢了!”
人爬起,怒不成遏,这也难怪,想他方苞,凡见者,那个不纳头便拜把臂言欢恨不能抵足夜谈,可明天呢?非礼勿听,听墙根已是出错,酒盏劈面黄汤透顶,奇耻大辱!
“爷衡臣莫非忘了爷刚说的娼妓?”弘皙面色阴沉,“五陵弟子争缠头是给面子,给脸不要,爷就要用强!”
当初宜贤牵涉到明史案,弘皙诛首恶而慑宵谨慎系士林之兴故称识大抵,可方苞已然是江南第一,李某既然动辄便说江西想必也有些底气,真要如此措置其恶有甚重掀明史案,更何况此二人本为士子清誉出头,其行昭昭天下,士子文人还不知如何歪嘴,张家几百年的名誉怕要扫地,为重臣思社稷,为孝子量张家,怎敢不拦?
张廷玉怒急更恨!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与上大夫言,訚訚如也。甚么意义?见到老乡唯恐说错了话,与上大夫说话跟便秘一样!
“傲慢之辈相与造作言语、私立笔墨,焉敢以圣贤相提并论?张衡臣,汝也是读书人,也为娼妓否?汝当真为娼妓否?”
“不成辱么?爷辱定尔等了!”弘皙嘲笑,“拉到小花圃处打,打到自认娼妓为止,不改——不改就直接打死,哪怕人死,爷也要剥了他们的衣裤暴尸三日,觉得天下傲慢者戒!”
“张衡臣,”后边出去的这位明显熟谙张廷玉,“汝为贤人后辈,闻满口谬言凿凿视而不见更满口恭维,将圣贤万世师表与这黄口小儿相提并论,汝,好不知羞!”
额上阵阵刺痛,血亦恍惚眼睛,盖因不知伤势更加惶恐,须知国度取士讲仪表,哪怕诬捏了唐之钟馗貌丑落第,撞柱不甘做鬼王的玄幻故事也未曾窜改分毫,这一伤唯恐便是断了前路,秤砣小故而压千斤,个子低总要站高岗,腿子断才穿高跟鞋,言语锋利是以长补短,没了前路即现了本相……惶而惊,惊而惧,惧而怒,手臂一轮,三尸暴跳,“张衡臣,本日事某家必传檄士林,恐怕桐城虽大再无你张家立锥之地婚前婚后,大龄剩女!”
鸣蝉经必自寒栗,方李二人面如土心若死!实在也没啥生不如死之类的话可说,直接就到起点了,还是万年笑柄……两士子遇一傲慢之徒,因口舌争致死,后代读书人需引觉得戒!
扫一眼屋内世人,特别重点留意了一下弘皙,月白长衫肩洒墨竹,发浓眉黑,白玉样的脸上带着雍容闲适之笑,表面清秀的近乎女气,但乌黑的眼眸却猖獗非常,再想他刚才谈吐忍不住重重一哼,“倒是生得一副好皮郛!便是读的几页书莫不知大学之道在明显德?无正心养浩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蛤蟆吼整天燕雀喳画梁,除矫饰伶牙俐齿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