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八年,索额图升国史院大学士,九年,圣祖规复内阁制,又改成保和殿大学士,至康熙十九年离职的十年里,跟着女儿册为皇后,外孙立为太子,索额图不但是朝中最有权势的大臣,更因多策画、善调剂,为朝廷收伏台湾,安定三藩兵变立下勋功。
圣祖驾崩,太子灵前即位为雍正,本该更上一层楼的索额图,却在雍正朝第一次的大朝会上变成众矢之的,代皇上受过丢官罢免算,求仁得仁,金口玉言说的“放逐”看似问罪倒是庇护,可因为获咎了太子:“一人哭”改作“一家”哭。不幸雍正帝面对臣与子挑选了“弃”字,正所谓:多少光荣,风骚总被雨打风吹去,万般愁苦,其中滋味正欲何人说!
往最坏处想,时候总能窜改皇嗣“有独无偶”的近况吧?
内心默念布袋和尚的《插秧》佛偈,雍正几近要佩服本身了,轻咳一声压下心中的高兴:“而后尔等也当如本日普通,视太子如朕!”
一番话前一半是解释,后半句能够看作带着威胁意味的“提示”,换做凡人必然也就借坡下驴了,毕竟谁也不肯被架空不是?何况还是天子,只可惜,奇葩到把即位为君都当作“过客”的雍正,其思惟也不能用常理推断,弘皙越是推拒,他越感觉本身必须给他加权!
把本身放在“过客”的角度再看,面前一下就豁然开畅:张廷玉作为曾经的太孙太傅,必然会退避三舍,捎带着也会影响士林。旗主水涨船高,镶黄旗下的主子也把稳对劲足的偃旗息鼓,剩下的也就是那哥几个了――有前番作为为证,放开手脚的弘皙杀伤力还是很惊人滴,雍正等候着太子大杀四方!
“皇阿玛,儿臣可做不了这多事儿!”
“就按太子的意义办!”雍正淡淡一语,对张廷玉的难堪不觉得然,看皇上漫不经心的样儿,张廷玉心中也明白了,皇上连索额图都能放弃,莫非还会庇护这主子部下的主子?这是薄凉至此,皇上就不怕――转念再一想,皇上的薄凉还不是被太子逼得?真要算起来太子岂不是要加上一个“更”字?
一句话说出来,那张小脸就跟啃了二斤黄连似得,拉的长长的,就差咬舌头了!
第二桩,还是爽!
“你啊!千古以下,怕是独一一个因为权大而忧愁的太子了!”此情此景让雍正更是称心,呵呵笑着指导本身的儿子:“你刚才不是说了么,能够倚重如衡臣公、佟中堂如许的慎重之臣么?再说了,另有朕这个天子做后盾呢……”
“再说了,就算儿臣竭力,也只能倚重如衡臣公如许的慎重之臣,与皇阿玛御极天下没一点别离不说,落在那些别有用心人眼中,还觉得儿臣是抢班夺权呢!白白背骂名的事儿,儿臣决然不会做的,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头一桩,爽!
雍正想着以弘皙一将当万夫做标靶,弘皙却不肯等闲就范,这与是否看破雍正的心机无关,满怀热忱的投身大清,他必须服膺那句“权力越大,任务越大!”在没有充足的筹办之前,他毫不想像被围攻的皇阿玛一样,现身说法归纳“没有人能随心所欲”的戏码,躬身一礼,推拒道:“就算儿臣故意为皇阿玛分忧,但毕竟少了些见地,行事也难周到松散,贸冒然揽权,就成了幼儿持令媛于闹市,把戏被人觊觎,就算压也要赛过了!一个不好就真被熊静修说中了,不但是儿臣丢脸,皇阿玛也是面上无光不是?”
重新再提这些场面话,雍正早是意兴阑珊。想想也不奇特,运营了一个早晨,兴冲冲的开大朝会,本想着自此大权独揽,可最后的成果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比蚀米更严峻,精确的而说是连丢米的手都被斩了。本来就不是甚么坚毅的性子,完败到体无完肤、众叛亲离,他只想着尽早结束这场大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