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尤明堂有些不明白了,不管做叔叔的还是那两位大人到太孙府去探视不是天经地义么?
“陪这位吴大人回府,从他府上拿了物件送到都城的‘百宝当铺’,甚么时候当够了财帛,再送吴大人返来!”
几道严令下来,常日拖拖沓拉,涣散疲沓的户部瞬时变了模样,最起码一个个看上去规端方矩、服服帖帖的,直到明天!
吴嘉谟在户部也是老资格了,右侍郎作为三把手,尚书下狱,左侍郎空缺,他不敢期望一步登天起码能进步一步吧?却没想到空降一个如何看如何丑的施世伦,升官没希冀,掏腰包倒是现成的,心下不平才会四方串连,眼下又被拉出来做儆猴杀的鸡,嘴巴一撇,抱怨道:“回十三爷的话,银子不是下官不还,不过,还请十三爷脱期几天,毕竟皇上的圣旨还是一月以内呢,等下官发散了家里的差役、轿夫、仆人,在去城外找个破庙安设了家眷,然后变卖房屋、产业,立马就还,如何?”
胤祥一咬牙,“吴嘉谟,爷让你带头是成全你的面子,既是给脸不要脸,就别怪爷不客气!”
“老尤,你的亏空十三爷替你还了,可有一件事你得承诺爷,”胤祥看看那三位方道:“你明天再去一次太孙府,就用探病的名义去,返来以后将太孙的病情奉告爷!”
此中两个摆布夹起吴嘉谟就往外走,吴嘉谟从胤祥喊出百宝当铺的时候就傻眼了,那当铺是他与旁人合伙的买卖,此中另有恭亲王的股子,仗着王爷的权势,铺上的几位老供奉做的就是燕口夺泥的买卖,真要他家里的东西送到当铺里,倾家荡产怕都是换不来十万两银子,并且还是想要都要不返来的那种!
只要那欠了一万八千两银子的员外郎尤明堂乌青着脸,一言不发。胤祥来到他身边笑眯眯的打趣道:“老尤,你如何不说话?”
哟嗬!胤祥神采一变,若说吴嘉谟是给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位纯属叫板呢!光棍儿要不出没钱的债不是?
吴嘉谟想不到十三爷会如此绝情,满心烦恼的他扯着嗓子喊:“十三爷,我还,我现在就还——”
“爷就奇了怪了,究竟是你们耳朵里塞了驴毛没闻声爷的钧令,还是你们瞧不起新上任的左侍郎施大人?又或者有人但愿把户部这潭水混淆搅臭!哼哼,爷无妨奉告你们,法不责众这套吓不住爷,敢顶着不办,爷就让你们晓得甚么是自作自受!”
胤祥站起家来,手摇折扇在大厅里来回踱着,一边走,一边慢声细语,“十三爷我与十四爷,熊大人,张大人一起奉旨办差,爷不怕在这给你们透个底,有想依仗权柄,并吞国库,收受贿赂、认账不还的,爷都会照此办理,百宝当铺有几百万两银子呢……”
胤祥目光炯炯扫视世人,“吾皇万岁,宵旰勤政,历尽千辛万苦才换来这承平乱世。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可有些人连这点起码的事理都不懂,这个砍树枝阿谁刨树根,如许下去,大树倒了,你们上哪风凉去?”
“你他妈!”胤祥恨恨顿脚,“跟爷到后堂来!”
七天之前,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禵,上书房首辅熊赐履大人、张廷玉大人连袂而来,宣读了追缴亏空的圣旨以后便定下了几条端方:
堂堂皇子就跟地痞恶棍似得,再想刚才那砸明火的手腕,其他官员们大眼瞪小眼,都被镇住了。
“户部素称‘水’部,主管天下赋税财赋,应当是一潭净水。更兼担着清理亏空的差事,故爷来清理亏空自当从户部开端,七天了,明天就是诸位交银子的日子,可爷刚才问了施世伦,除了尚书马齐、郎中任伯安,其别人一个子儿都没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