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变了。”淡淡的三个字后,是她白子落下第二子的时候。
就如许吧,罢了,罢了,他身侧的双手渐渐地握紧,转过甚去,他不再看方箐。“不消了,你先出去吧。”
胡太医擦了一把盗汗道:“微臣在想,微臣该回太病院了。”
她,向来未曾让他绝望过,意志果断,不会摆荡半分。但是一样她毫无踌躇的果断态度伤到了他,刺到了他,让他感到很失落,很失落。如果她像平常女子那般偶尔地为他冲突挣扎一下,为他动容一番,那么该多好?但是如果她真的那样的话,那么方箐还是方箐吗?还是他赏识着、喜好着方箐吗?
素手皓腕一抬,红色晶亮的棋子,稳稳地落在棋盘的一方。
很讽刺的成果,不是吗?
陆仪静好不轻易止住泪珠的水眸,现在眼眶内水色浮动,晶亮而剔透。她哽咽道:“麒哥哥,静儿喜好替麒哥哥做事,我喜好的,麒哥哥不消那么客气的。”
御天麒手指捏着黑子,他死死地盯着棋盘,却始终没法落下那一子。
他将黑子扔进棋罐中,沉声道:“不必下了,棋局已定。”
不是了――
御天麒坐在龙塌上,他飞扬的剑眉紧紧缩着,剑眉下那通俗清冷的黑玉子眸闲逛着飘零的水痕,他悄悄地凝睇着方箐,凝睇着她那淡然安闲的神态,凝睇着她眉宇之间模糊而动的那抹淡淡丁香花般的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