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洁白月光和四周敞亮的灯光,柳含烟瞥见了侵入雁门禁地云天苑的条条身影,那些身影游移不定,如同野鬼飘忽。
听了雁无痕、柳含烟出门的轻微声响,傲但是立、威风不减、身着蓝袍、背负长剑的雁南飞,神采庞大的转头扫了一眼从高大的楼阁中悄悄飞掠而下儿子、儿媳。纵使夜间不甚敞亮,柳含烟还是清楚的感遭到了他眼目中的严肃和寒意。闻着苑城里浓厚的血腥味,她更是脊背发凉。
看来,来敌在无声无息间已经杀人无数,难怪在雁南飞怒喝之前,从没闻声呼唤打斗。
一招到手的雁无痕,左手一抖,抖出一大叠白纸来顺手一扬,让那叠白纸天女散花般的在空中飞舞;同时,右手狂书,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杀”字,便呈现在张张白纸上。那张张书着“杀”字的白纸,当即胡蝶般翩翩朝那些游移不定的鬼影飞去。
那阴沉沉,如同块块巨石压向心头的话语声落,本来洁白的月光,竟为之暗淡了,还莫名其妙的刮起一阵阴风,像是在逢迎着老者所说的月黑风高。
密意的看了柳含烟一眼的雁无痕,右手一抖,便不晓得是从那里冒出了一支标致的玉杆羊毫来。
紧跟在雁无痕身边的柳含烟,重视到了玉杆羊毫上的,三个龙飞凤舞的小金字――“回天笔”。
现在,劲敌现身,肝火中烧的雁无痕,可要现出真章了,顺手一画,便电闪雷鸣了。
那名黑衣人猝不及防,下认识猖獗的摇摆动手中的“天道旗”抵挡,但那杆号称“天道”的旗号,又哪能抵挡得住?
在雁南飞身后,却只是稀稀落落的立着二十多名保护。那申明在外的,镇守云天苑的雁门六杰,只剩下三人了。其他三人,要不是在刚才仇敌的偷袭中,悄无声气的亡于敌手,那将是没法解释的。因为,他们都是雁南飞亲手调教出来的对劲弟子,是雁南飞最为信赖的左膀右臂。
本来握着“回天笔”的雁无痕,谙练非常的让那支玉杆羊毫,在手掌中一阵扭转,扭转出一团好看温和的红色光影来,随即非常轻松的笑道:
“收些孤魂野鬼,不消污我门神器,用些末法小技便可。”
“老匹夫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看本少主彻夜要你狗命!”
“我如何了?老夫人称鬼王,是尔等小辈杀得死的么?小辈你若识相,速速束手就擒,插手我宗,老夫尚可留你父子一条性命。不然,不但当今天下将落入老夫手心,此苑城中,除了你那老夫见了犹自心动的儿媳妇和那些标致女子,统统男人将活口不留。”
“鬼影宗人,来无影去无踪,手腕诡异残暴,你得用那痴情刃。”
在世人骇怪间,雁南飞也不成思议的瞪动手握“回天笔”的雁无痕。
雁南飞看了看柳含烟手里的“痴情刃”,在神情一怔间严厉的道:
“雁门自谓正道,却用此残暴邪术,岂不是自扇耳光,贻笑天下?”
“对暗夜鬼鬼祟祟偷袭之小人,又何必讲仁义品德?没碎尸万段,只千刀万剐,已是仁慈的了。”
当即,惨叫声起,厉鬼般披头披发的壮汉,刹时被那白光烧得浑身乌黑、衣衿须发冒烟,一双豹眼睁得圆鼓鼓的踉跄两步,便一头栽倒,一身披收回来的焦臭,让雁无痕身后的柳含烟作呕欲吐。
眼看那些写着一个个杀字的白纸飞到身前,那人一摇“天道旗”,当即暴风怒号,飞沙走石,意欲将胡蝶般翩翩飞舞的片片白纸吹散刮回。
半晌间,那杆“天道旗”,便被张张利刃划成了丝丝缕缕,最后,竟只剩下光秃秃的旗杆。
说时迟,当时快,快到转眼之间,就在壮汉挥刀劈出的寒芒,碰触到雁无痕划出的闪亮白光的那一刻,只听轰的一声惊雷般的大响,随即白光大闪,包裹住那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