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寂然起敬中,柳含烟、司马远山见那低矮的茅舍里,缓缓走出一童颜白发,一脸风趣的老者来。
这些年,柳含烟在单独分开百花谷之前,固然与司马远山朝夕相处,但对司马远山几近都是视而不见,几近都是避头避脸。
仙颜萧洒的他们,能御风飞天,遨游四海,已近于仙、于神,双双而来,可谓朋友,但那小少年的爷爷,又是如何未卜先知的呢?
修真炼道之人,也得吃喝拉撒睡。
与此同时,司马远山、柳含烟都拱手恭恭敬敬的齐道:
要不是那头白发,柳含烟哪会信赖司马远山是司马远山,而不是她的郎君雁无痕?
因而,避头避脸。
对他(雁无痕),爱到神伤;他(司马远山)与他(雁无痕),一模一样;而他(雁无痕)与他(司马远山),倒是父子。
柳含烟、司马远山听这老者辞吐不俗,在寂然起敬中,又将他更是看高几分,连这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岛屿,仿佛也带上了难以窥测的奥秘。
听了这话,柳含烟、司马远山都神采一变,目光仓促一碰,又猛的分开。那“神仙侣”三字,巨石普通坠入他们的心湖,溅起了惊涛骇浪。而揣摩完那句完整的话,又让他们感觉不成思议起来。对草屋里的,小小少年的“爷爷”,寂然起敬起来。
还未从刀光剑影、惊心动魄中摆脱出来的柳含烟,惶然落于岛边白沙岸上以后,让她倍感亲热的是,岛上的杨柳丛中飘出的几缕斜烟,水中芦苇荡里传来的声声渔唱。他们的从天而降,并没有惊到岛上的渔民,连一只水鸟都没惊扰到。
“远来是客,二位神仙般的人物,不知这粗陋舍间,是否有幸包容?”
纵使是苦笑,柳含烟也像是被烫一样的猛的别过甚去,看向水天相接的远方,借远方缥缈的白云,定住心神。
见司马远山、柳含烟都在“久仰”,本来都已傲然的老者,身子都矗立起来了,仿佛都高大了很多的矗立起来了。
四顾以后,司马远山的眉头伸展开来,但闪现在柳含烟眼中的,倒是一丝苦涩的笑。
那少年歪脑袋,一双水灵的眼眸,在闪动着惊奇与猎奇。他将柳含烟、司马远山上高低下看了两遍以后,便镇静的转头朝草屋里喊:
因而,保持间隔。
爱太深,情太浓。
此话一出,柳含烟、司马远山又是一阵讶然;在那讶然中,还搜肠刮肚,搜索影象中的,江湖中人称之为“湘湖嬉笑仙”的人物。
柳含烟为了报仇雪耻,偶然间却使鬼影宗击败雁门。血雨腥风已起,人间又是一场灾害,她怎能置身事外,躲到百花谷去呢?
不过,在那“久仰”以后,柳含烟、司马远山心中都一片茫然,想不出这“湘湖嬉笑仙”到底是何方崇高?
这统统,柳含烟都是为了回避心中的镇静。
借助“通天有路”,逃离飞虎城的柳含烟、司马远山,终究在数百里以外落了下来,落在四周水天一色,其间沙鸥翔集,柳绿花红的岛屿之上。
现在,雁门遭此一劫,定然天下大乱。血海深仇未报,却又担忧生灵涂炭的司马远山,一时候是不想回百花谷去了的,柳含烟就更不想归去了。
老者话音刚落,司马远山、柳含烟仓猝拱手行礼。
随之,那老者转过身去,对这时立在他身边的,正猎奇的盯着柳含烟、司马远山的小小少年道:
那老者见了他们,先是现出一丝难以发觉的非常神采,随即嘻嘻一笑,然后对他们拱手道:
“快去!快去将你爹娘喊来,有客人来了。”
几近是和司马远山并肩飘落在岛屿沙岸上的柳含烟,本能的向一旁走了两步,以便和司马远山拉开间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