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瀛飞摇了摇宿醉的头,短促的拍门声引得太阳穴一阵刺痛,不由敛起剑眉:“甚么事,大朝晨就急着来打门。”
“回三皇子,外边的门臣等已经翻开了,但内寝的门、仿佛上了甚么锁,臣等如何撬都撬不开,还需用您的神铁匕首翻开才行。”领头的侍卫答道。
“甚么!”上官蓉啪一声放动手中的白玉盏,竖着柳眉,瞪了柚儿一眼:“这是如何回事?”
固然前次的事给了他无尽的痛苦和仇恨,但看到凌菡被这般对待,楚瀛飞还是感觉心疼,遂扶住上官蓉:“皇嫂先息怒,别伤了身。你快缓一缓,把事情说清楚。”
“甚么,小皇孙病了吗?”楚瀛飞没法,只得揉着沉重的头,下了床榻,让阮公公把传信内官带到院子里。
“老奴见太子妃气色不好,有些担忧。太子妃要不回寝殿歇歇,让太医再开些药进补?”周公公瞄了一眼上官蓉紧揪袖口的玉手,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淡笑:“老奴在这等柚儿女人就行了,太子已经查过年历,明天酉时一刻是吉时,千万别担搁了。”
柚儿不敢再言语,磕了几个头,抽泣着退下了。
“周公公,太子要看小皇孙,也该本宫带了乳母一同去,如何能让一个小侍女带去呢,这太越礼了吧。”上官蓉沉下脸,狠狠瞪了柚儿一眼。
“不……太子妃,求您不要啊,奴婢跟着您这些年、向来都经心极力,求您念怀旧情……”柚儿惶恐地趴在地砖上,眼泪纷繁而落。
“又跟前次一样,没人回声吗?”楚瀛飞问道,内心倒是一阵烦杂的焦灼,此次又是甚么事,一起中毒?还是说,楚溟飞想用孩子威胁上官蓉,但也犯不着闹得人尽皆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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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周公公还不回正殿?”上官蓉问道。
“老奴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克日气色大好了。”周公公夙来看不惯上官蓉的为人,又兼是资深内官、楚溟飞的亲信,是以并不如何对付上官蓉,只轻描淡写地问候了两句:“时候不早了,柚儿女人快去沐(浴)换衣吧,正殿备了酒菜,别去晚了。”
“太子还真是用心。”上官蓉阴着脸,唇角弯着勉强的僵笑:“那本宫也不敢怠慢,柚儿,随本宫来,我好生将你打扮一番。”
“好,我来,你们今后退些。”楚瀛飞从腰间解下匕首,因为是太子的内寝,世人天然避嫌地退到一丈以外,只要上官蓉在楚瀛飞身边站着。
楚瀛飞固执神铁匕首,猛地一划,门内的锁回声而落,上官蓉仓猝推开门,冲了出来,一阵酒气劈面而来。
柚儿眼睁睁地看着上官蓉配了一杯乌黑浓稠的药汁,递给杏儿:“给她灌下去。”
“三皇子、三皇子!”
坐榻上的人不是楚溟飞,也不是柚儿,倒是凌菡。榻几上的酒壶和酒杯狼藉地放着,凌菡原是枕动手臂而睡,上官蓉揪着她的衣衿,一阵摇摆。
“这……这是如何回事!”楚瀛飞讶异更兼心疼,伸手扯了扯粗重的锁链:“谁锁的你?皇兄、还是有刺客?”
“这回、是太子妃派传信内官过来的,求您快些畴昔,说小皇孙恐怕有伤害。”阮公公犯愁道。
一行人才回到寝殿,柚儿便仓猝跪在地砖上:“太子妃,这、这必然是太子安排好,想把奴婢叫畴昔问话!这是陷进,才不是甚么侍寝……”
“太子妃倾国姿容、冰雪聪明,她一个亡/国皇后、残花败柳,如何跟您比。也不知太子和三皇子看上她哪点了,估计就是对前殷皇后这个身份有些猎奇吧。”侍女柚儿撇撇嘴,讨巧地为上官蓉奉茶。
“景象紧急,皇嫂没叫侍卫破门吗?”
“行了,去吧。一旦晓得楚溟飞和凌菡那(贱)人有甚么主张,就从速返来禀告,不然、是甚么了局你应当最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