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烬背过身,对凌菡和楚瀛飞道:“你们先归去吧,我还没想清楚,等想清楚了、再找你们清理……”
“这、又是甚么毒?”楚瀛飞赶紧问道,他真感觉殷国太“阴”了。
夜风刮得好似疯了普通,飘舞的荒草仿佛怨魂的缩影,挣扎着收回破裂的嗟叹,楚瀛飞也不由顺着凌菡的目光,凝睇着坟头的草丛,沧海一粟,人生是否也似这般,极力挣扎窜改,却莫非监禁的运气?
“她胡不胡说我不晓得,但你究竟想做甚么?”独孤烬紧攥着冯嫱的手腕,冯嫱的神采更加丢脸。
“你不消说了,我晓得她骗了我,或许现下还在骗,不过没干系,我认了。”楚瀛飞说完,便将凌菡横抱起来,回身欲走。
“如何,师父也被这(妖)女的几句话给骗了?楚溟飞已经归天,生前的事还不是任由她胡说。”
独孤烬从衣衿拿出一卷陈旧的小册,放到穆皓轩手中:“这个你想必找了好久吧,你能不能(复)国我不晓得,但这个你定是能学好的。学好了,也是受之无穷,可惜我这些年仇恨萦心,这本册子,只成了独一证明我出身的东西。”
冯嫱马上拽住楚瀛飞的肩膀,没想到她的武功比楚瀛飞估计的还要高,楚瀛飞虽有所防备,但这一下,还是被她拽停了脚步。
楚瀛飞褪下外裳,铺在地上,表示凌菡坐上去:“别着凉了。”
“蕊儿如何了,她抱病、不是你们决计摸索吗?”楚瀛飞转头问道。
“你梦得真好……”
“你们的恩仇我确切没有资格管,但凌菡我是要带走的。”楚瀛飞想将凌菡扶起来,但凌菡却没有起家的意义,反而在他耳畔低语:“你快走。他们一个会武功,一个会用毒,你敌不过的。”
“我晓得,你不想认命,以是你用蕊儿,做最后的博弈,对么?”凌菡哀叹着,冰莹的泪珠被冷风吹落,洒在枯黄的荒草上,却津润不了分毫。
“感谢你当初让人瞒着我,不然蕊儿出世的时候,我或许都要被逼着以死赔罪了吧……”凌菡苦笑着,清冷的目光掠过穆皓轩,悠悠落在尽情乱舞的荒草上。
楚瀛飞懒得理睬,抱着凌菡,回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归正独孤烬还在这里,冯嫱的武功还拼得过他不成。
“实在,她明天对我洒万年青的粉末时,我愤恚之余,竟另有些暗喜,她记得我,总比忘了我好。”独孤烬长叹了口气:“穆皓轩的兄长,不是我杀的,他练武急于求成,偷看了我的心诀,成人练不好都会走火入魔,何况孩童,没练几天就心脉混乱、内伤而亡了。”
“真正的清理,是清零吧。”凌菡从衣袖拿出一个荷包,递给独孤烬:“这是楚溟飞让我转交给你的。”
“等等。”冯嫱却抢步上前,拦住了楚瀛飞,一双眼睛不怀美意地看着凌菡:“他们的恩仇清了,现下、轮到你了。”
“你这(妖)女,是想把统统男人都(勾)引个遍吗!不晓得谁胜谁负,干脆就二者兼顾?”冷蔑苛责的女声响起,连独孤烬都皱起了眉头,竟然有人先一步藏到此处,玩一出黄雀伺蝉。
“既然晓得统统已没法挽回,还是像皇兄劝你的那样,放下吧,执念只会让人痛苦。”楚瀛飞悄悄走上前,独孤烬似孤坟般鹄立着,不发一声,但也没有反对楚瀛飞的靠近:“我还晓得一件事情,皇后除了皇兄以外,这二十年来再未有过孩子,因为她公开里悄悄用了药。此次有喜,皆因一个嫔妃的战略。那婧美人原是上官蓉的侍女,上官蓉遣她迷(惑)父皇,却在她有身孕以后给她灌了红花,她气不过,便把跟穆皓轩要来的那些易于有喜的药,下给皇后了,想着皇后再次有喜,上官蓉的日子断不好过。我感觉,这些年来皇后内心一向都留着你的位置,只是冗长的光阴冲淡了回想,你被仇恨窜改了最后的模样,而父皇的长情又深深打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