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甚么那批法国逃兵会慌不择路地冲乱己方阵型――因为他们前面有比督战官更可骇的马队,那就是菲莉娅带领的腓特烈近卫马队!
他砍得更猖獗了,风王剑把好几根步枪砍得木屑四射,人体像南瓜一样被切开,鲜血溅射的声音连成一串。
这声震耳欲聋的号令,给他招来劈脸盖脸的火力覆盖;但是格里菲斯反而气吞江山地挥旗舞剑,纵横捭阖地挥剑砍杀,任凭枪弹在盔甲上崩出雨点般的火花。
一名骑士决然决定上马步战,他把筋疲力尽的格里菲斯扶上马背。
认识复苏的龙马队一边奋力护住少将,一边号令胜利的动静。公然,那支法国溃兵汇入疆场今后,不但没有理睬任何一个国度的军队,并且还撞散了法国人的阵型,不顾统统地夺路而逃,笔挺奔向拂晓拂晓的方向。
寥落冲锋的法军好像被三角洲豆割的激流,自发地遁藏格里菲斯,然后灌进德军阵地。
“仇敌的声援?”格里菲斯听到有人绝望地喊了一声。
巴赞元帅是难辞其咎。他捐躯一个赛巴斯师,还是不能把剩下的梅斯军团带回巴黎;而腓特烈捐躯了三个龙马队中队,却把整整八万法军打成了满地乱跑的泥娃娃。
怠倦的战马含着白沫,绝望的骑士举着军旗,灯尽油枯的少将仿佛不死战神,还是一马抢先,在无尽的人海里麻痹地冲杀;扒开一柄刺刀,另有更多刺刀密密麻麻地伸过来;砍翻一个仇敌,另有源源不竭的敌军波澜澎湃般围上来。这场单调的战役,已经演变成富丽的葬礼。
这支绝望的雄师冲向严阵以待的仇敌。
看到山坡上的骑士囊括而下时,狼狈的龙马队们喜极而泣。他们这才晓得,实在战役早已胜利,只是那胜利的最后五分钟,对峙得格外艰巨罢了。
但是副官执掌的军旗却紧紧插在格里菲斯身边,黑十字大旗飘摇不倒。湛蓝的法军像潮流一样颠末龙骑少将,却没有人敢进入他两米以内――在尸身烘托下,那张森严的金属面具,好像金字塔顶笑纳血祭的死神,让人类由衷惊骇。
“你不必如此……”格里菲斯已经失血到视野发黑。
普军温馨地摆设在山脉前面,守株待兔。普军以逸待劳,阵型整齐,穿着光鲜,和浴血褴褛的赛巴斯部构成光鲜对比。
那支马队的最火线,横着一排猎猎飞舞的红披风,菲莉娅的近卫龙马队首当其冲,鲜红的大氅格外夺目。在她中间,是高举鹰头十字旗的腓特烈,他扯着嗓子一遍一遍号令“德意志万岁”,仿佛在对这片地盘宣布主权;而那批铺天盖地的骑士前面,跟着排山倒海的步兵方阵,明显是乘胜追击的主力一向紧追不舍,从右翼杀到中军,又从中军杀到右翼,把法国人包成了饺子。
赛巴斯不是独一的捐躯品。
战线就要崩溃了。
他确信,龙马队在这一天,毁灭了。以是这一刻,格里菲斯内心只要死――属于龙马队的名誉之死。
在格里菲斯前面,德军退无可退,同四倍数量标仇敌英勇厮杀。惨绝人寰的尖叫连缀不断。
“龙马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格里菲斯昏昏沉沉地嘟哝。失血让他困乏,但是心中的恨意在伸展――就算眼皮重如铅块,他都被本身的嘟哝声所激愤,让他眼睛垂垂睁大,血丝垂垂较着,吼怒声垂垂宏亮:“龙马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格里菲斯孤零零地站在凸起的战壕上,他的马儿早已横尸在沙袋前,披挂的铁甲被炮弹砸成内凹状。急剧喘气的龙马队弓腰站在沙袋上,森严的金面具上面喷着粗浊的呼吸――固然这名金色骑士孤身一人,他脚下堆积如山的尸身却令人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