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奇道:“怎地只要我要谨慎,你莫非修有奇术,不受此术所惑?”
盗幽心中念着灵垩土中的宝贝,叫道:“何不取了土堆中的宝贝再走?”
秦忘舒虽知景象糟糕,也不由笑道:“你也太小瞧了六合了,你既然自称秦幽,六合就视你为秦幽,只如果你用过的名姓,哪怕是父母给你起的奶名,被人叫将起来,也是百试不爽。”
眼瞧着蛇虫越来越少,盗幽叫道:“现在倒是能够循路出去了,这六蛊阵瞧来也无甚希奇。”
秦忘舒探明此中道理,不以窘境为忧,反倒欢乐起来,暗道:“本来六合奥妙,不但是在仙修诸术当中,这人间生灵,各有各的好处,若能十足学来,岂不是极妙的一件事?”
但坑外却传来精卫惊呼,本来深坑外那土蛙漫山遍野而来,实不知有多少了。
秦忘舒见蛇虫杀不堪杀,便取出符牌一块,以土盾之术罩住二人,将蛇虫隔断于外,二人便能够静观蛇虫大战了。精卫本想冲进深坑来厮杀,却被秦忘舒喝止了,只凭精卫的修为,也难保万无一失的。
秦忘舒道:“此阵既然叫六蛊阵,那灵垩土中,必然埋有一件宝贝,这才引来六识有失的奇虫无数,这些奇虫为夺土中之宝,必然相互厮杀,到了最后那独一幸存的,便可用来修行邪术,此术如果修得大成,能够呼名落遁。”
盗幽大呼道:“岂有此理,这土蛙莫非是至虚之体不成,被这暴风吹来,竟是纹丝不动。”
盗幽动容道:“这些蛇虫公然古怪,不知设此阵法,能修成如何邪术?”
本来这深坑当中,顷刻间涌来了很多土黄色的异蛇以及一些玄色肉虫,四周腥气扑鼻,瞧来既是恶心又是惊惧。
秦忘舒尚未答复,只听土中传来“昂昂”数声响,从坑外跳来几只土蛙,个头约有半尺是非,虽是比平常蛙类长大,可土头土脑,并不起眼。
幸亏蛇虫虽多,彼其间厮杀得短长,死于二人刀下的最多只是一成,另有八九成,则是互咬而死。而瞧着剩下来的蛇虫,公然是更加凶暴了。
盗幽惊道:“这是甚么事理,这些土蛙竟能破仙家之术。”
盗幽向四周一瞧,惊呼隧道:“怎地来了这很多蛇虫?”
土蛙吃尽坑中蛇虫,就向二人身周的土盾扑来,这土盾灵气实足,在土蛙想来,土盾以后,必然有无上美食,又怎能不对秦忘舒二人脱手。
蛇虫既不敢来去噬土蛙,土蛙天然放开肚皮,将坑中的蛇虫大吃了起来。坑中蛇虫本就所剩无几,那土蛙来的又多,半晌之间,已是扫荡一空。这些土蛙甚是贪食,就连坑中的蛇虫尸身也毫不放过。
幸亏秦忘舒有个好处,遇事最爱参悟,又因跟从邹公多年,颇读了一些书,但遇奇事,必能追本溯源,自外而内,举一反三细加参详。这类治学之法那是最可贵的。
秦忘舒传音道:“盗兄,千万莫动莫言,此是六蛊之阵,你我误入此中,环境怕是不妙了。”
连探了十余只土蛙,方才揣摩出一点意义来,本来这些土蛙生来贫乏身识,本来是个极大的缺憾,但因六合慈悲,既缺了身识,便有固土之能,其身子若伏在土上,便可引土灵气护住身子,天然可抵消风力了。
他将赤凰刀祭起,动用儒家御艺,自刀上激起一道道暴风来,想将土蛙吹出深坑去。但奇的是,蛙尸当然可被吹去,那涌出去的土蛙竟不受风,暴风吹在身上,只当作无事普通。
哪晓得这些土蛙并不是称身扑向土盾,而是伸开巨口,吐出道道青烟,那青烟会聚到一处,飘到土盾之上,就传来沙沙之声。只过了盏茶工夫,土盾上已现出裂纹无数,看来没法支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