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初时倒是不觉得然,土盾本是仙家妙术,难不成还挡不住戋戋土蛙?
秦忘舒道:“只好步步为营,一步步走将出去。”
盗幽道:“呼名落遁?这便是说,他如果晓得我的名姓,只需叫我一声,我便要从云遁器上落下来?”
眼瞧着将近走出深坑了,忽见坑外土蛙齐声大呼,土蛙便一涌而入,比刚才何止多了百倍,秦忘舒和盗幽被这千万只土蛙同时撞来,竟是立不稳身形,差点就要跌回深坑里。
当下一边挥刀摈除土蛙,一边思忖土风相克之道,何如五行相克之术广博高深,秦忘舒虽得了些滋味,若想真正如土蛙普通,做到身不受风,却也非一日之功。不过循着这个思路想开去,终有一日必可大成了。
秦忘舒传音道:“盗兄,千万莫动莫言,此是六蛊之阵,你我误入此中,环境怕是不妙了。”
此阵既叫六蛊阵,难不成会引来六种蛇虫?现在只来了三种,更短长的想必还在背面。
秦忘舒探明此中道理,不以窘境为忧,反倒欢乐起来,暗道:“本来六合奥妙,不但是在仙修诸术当中,这人间生灵,各有各的好处,若能十足学来,岂不是极妙的一件事?”
蛇虫既不敢来去噬土蛙,土蛙天然放开肚皮,将坑中的蛇虫大吃了起来。坑中蛇虫本就所剩无几,那土蛙来的又多,半晌之间,已是扫荡一空。这些土蛙甚是贪食,就连坑中的蛇虫尸身也毫不放过。
秦忘舒道:“此阵既然叫六蛊阵,那灵垩土中,必然埋有一件宝贝,这才引来六识有失的奇虫无数,这些奇虫为夺土中之宝,必然相互厮杀,到了最后那独一幸存的,便可用来修行邪术,此术如果修得大成,能够呼名落遁。”
说来这些蛇虫灵气微小,只能算是妖虫罢了,但因蛇虫涌来极多,便是生了七八条手臂也是挡不住的,如果不谨慎被咬上几口,那但是亏蚀的买卖。
秦忘舒道:“土盾不过是由土中灵气凝成,而人间毒物,皆是逆五行而生,那就是浊气恶气了,土灵气碰到这浊气恶气,又怎能支撑得住。”
秦忘舒道:“盗兄,你这是贪婪了。六蛊阵中暗设的宝贝,必是邪宝,这才引来诸多蛇虫。如果取了来,岂不是惹蛇虫上身。”
盗幽道:“如果我不去应他,又会如何?”
二人步步为营,从深坑当中一尺尺走将上来,幸亏秦忘舒身上符牌甚多,那土墙之术又是最轻易发挥的。而以二人修为,如果对于面前土蛙,倒也是绰绰不足。
最可骇的是,此阵既然是修士所设,那修士现在又去了那边?这修士的境地修为如何?而瞧其所修的邪术,只怕也是不好惹的。
盗幽动容道:“这些蛇虫公然古怪,不知设此阵法,能修成如何邪术?”
盗幽大呼道:“岂有此理,这土蛙莫非是至虚之体不成,被这暴风吹来,竟是纹丝不动。”
盗幽于本日虽是大开眼界,又得了很多玄承,可这景象却更加不妙起来,现在那里还能笑得出来。那土盾禁不住青烟腐蚀,又过了半晌,已是轰然散尽,那土蛙就向身上涌来。
盗幽这才晓得短长,苦笑道:“这么说来,这邪术竟是避不得了。”
那些异蛇并无眸子,满身光滑腻的,瞧来甚是古怪。玄色肉虫体长一尺,亦是脸孔恍惚。盗幽平生见过很多毒蛇恶虫,也没瞧过这般形状的。不过盗幽怎会惊骇,只是那蛇虫瞧来甚是恶心,心中一时不肯脱手,恐怕污了碧月刀。
刚才蛇虫塞道,也只是恶心罢了,现在这土蛙被引了来,倒是周身剧毒。秦忘舒与盗幽虽是仙修之士,按理不惧百毒,却也不敢以试法,只感觉心中更加发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