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道:“小兄弟,如果你炼这六识丹是为了治人,我怎能不助你?只是目前六蛊阵法运转普通,我等那里搅局了?”
盗幽传音道:“此人既设这短长阵法,不知是如何修为?”
本来坑外空中,已是赤红如血,也不知从那边飞来无数赤虫,染得山林尽赤。这赤虫只要一寸大小,身子红得发黑,瞧来像是炉中之铁,甲壳之上,泛着金属般的光芒。
秦忘舒本觉得是个恶毒奸恶之徒,哪知倒是位少年,更奇的是,这少年未曾冲灵出境,不过是个玄功之士。但戋戋一名玄功之士,却将秦忘舒从遁器上震落下来,若非秦忘舒切身经历,若从别处听来,只当是天外奇谈了。
秦忘舒与盗幽偷袭来不成,反遭了此人暗害,心中皆是悄悄着恼。
秦忘舒叫道:“盗兄,你我务必尽力,此时不出深坑,只怕就要被困在此中了。”
但这修士传音入耳,却如同雷鸣普通,这等奇术,遍览苍南三域,只怕也无人习得,起码对秦忘舒来讲,是闻所未闻。
盗幽大呼道:“盗幽明白。”二人并刀向前厮杀,只求分开土蛙,但那土蛙百千上万,又是拥在一处,每刀下去,皆要竭尽尽力,方能分开一条路来。
那人也叫道:“你是谁?”
幸亏秦忘舒恰好规复了一丝腐败,仓猝将手一绰,将精卫扯来怀中。如此几经折腾,离那空中已是近了,秦忘舒仓猝落地,用手将赤凰刀招在手中。
细瞧那人,倒是一名少年,不过十二三岁年纪,虽生得满脸稚气,但一双虎目却充满怨之色。
秦忘舒虽是表情动乱,听到这话也是发笑,道:“若人间有这么多无所噬,别说你我,连苍穹也是不保了。我瞧你常日定是听书入迷了。不过此虽虽非无所噬,瞧来也是心惊,不知是何来源?”
秦忘舒亦是咬牙道:“别说是你,便是我也是知名火起。此人必是要来,毫不能让他讨得好去。”
秦忘舒摇了点头道:“此人身上灵息微小,想来是决计粉饰了。这是深藏不露,你我需求谨慎。”
秦忘舒道:“你这传音雷公然是短长的,但不知你如何修来,瞧其境地,倒是连初级炼气士境地也未曾达到的。”
少年点头道:“呼名落遁又算得甚么,便是不晓得你的名字,我叫你一声,你也要跌下遁器来,这叫做传音雷。可比呼名落遁高超很多了。”
现在瞧来,这少年必是个天聋了,那聋子的说话之声本就奇大,这少年或许便因这缺失,另辟门路,以玄功之士修成传音雷秘术,这也是六合慈悲弥补之功。
行进之时,秦忘舒以灵识锁定那人,那人只顾着瞧那赤虫,竟是浑然不觉有人袭来。
秦忘舒在空中与精卫会着了,那精卫也是惊魂不决。秦忘舒晓得设阵之人必在四周,悄悄将灵识发挥,探向山谷四周。公然只探了半晌,就瞧见隔着两座山岳,有一人正伏在山石以后,探头向这边瞧来。
想到这里,更是谨慎,左手掐定苍南乱法诀,古手暗运凤火,土沉珠则悬在头顶,这是他目前最强的三件手腕,一旦脱手,三大手腕齐出,还怕此人飞上天去?
而离坑口越近,那土蛙越多,离坑口数尺时,土蛙好似下了暴雨普通,尽管往身上砸将下来,二人稍有松弛,就要被冲退数步,虽只是数尺之遥,却像是隔了千里万里。
修士的传音之术,有个正式称呼,叫做传音入秘,既然有“入秘”二字,那么也就没法大声。任你是如何的境甲修为,哪怕修得狮子吼,震天雷般的声音神通,也修不进这传音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