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童笑道:“魔君当真不知?”
一道雷电过来,很快又是一道,看来六合之意,公然是不肯让他修行了,那千花魔君已是瞧得呆了。
魔君变色道:“你用心修行,不过是想有一日超越我,实奉告你,凭你的天赋,此生也难欺到我头上去。”
秦忘舒道:“莫非是那位魔修大能捣蛋,不肯让我修这法诀?”
秦忘舒瞧两位性灵辩论,可不是如尘寰儿童率性负气普通,心中只是发笑,也不插言。
秦忘舒暗道:“莫非是六合见我是仙修之士,不肯让我堕入魔道?如果如此,倒也是能说得通了。只是我记这符文,只是想弄明白魔界神通的奥妙,又怎会修他。”
秦忘舒摇了点头,道:“此中有何事理,我也不大明白。在我之前,莫非一向无人修成这峰上的金字法诀吗?”
他与千花魔君就此在这谷中逗留,又向幻宇云天轻传讯去,奉告此谷地点,也免得诸修担忧。
千花魔君道:“境地生灵无数,那大修怎地只选了位的灵虫为侍?”
而既是魔界子民,又怎会坐视魔界第一魔功别传?
他一来是不知此中短长,二来是生性好强,三来发愤修尽天下仙术,见到雷光阻他修此法诀,反倒生出好胜之心,目光吃紧瞧向峰上金字,只盼抢在雷光毁去山岳之前,将此诀牢服膺住。
魔童道:“这两座山岳原在五龙镇魔山中,那镇魔山是魔界圣地,等闲无人敢入,且魔界大家皆知,若非魔界魁神,修了这无相魔诀必死无疑,天然是无人敢修。只不过现在落在了归元境中,境中生灵都是土生土长,哪知这魔诀这来源。”
秦忘舒虽知在这境中修行无用,但他从黑驴那里得了灵虫的修行之法,体内真玄不御而行,也不必打坐调息,修为自是每日皆有增益。
千花魔君飘身入谷,引着秦忘舒一起向前,来到谷中东南坡上,向坡上一指,道:“大修你瞧,这坡上生着白花紫蕊的,就是无霜花了,倒也开了很多。”
秦忘舒凝神思考,回味刚才强记的金字法诀,重新到尾想了一遍以后,方才缓缓地舒了口气。本身总算抢在雷电劈山毁峰之前,将这法诀记着了。
那魔童动则得辄,无法之极,只好向秦忘舒瞧来,只盼秦忘舒施以援手。
这时他身边的千花魔君花容失容,颤声道:“大修,怎会如此,这两座山岳在这里立了千万年,也是无事的,怎地大修一来,就引来雷电毁去这山岳?”
秦忘舒道:“那也只好如此。”
魔童道:“是,是,是,魔君是归元境中第一性灵,天然是无所不知,若说那灵虫孺子,本是我的旧了解,我与他起码也有五六百年的友情了。”
心中方才念出无相魔诀这四个字,黑云当中雷声隆隆,整座山谷微微一摇,秦忘舒心中惊奇之极,本身不过识出山岳上的魔诀罢了,六合反应怎会如此狠恶?
正在沉吟,便有一道雷光从黑云当中闪出,朝着山岳就是一劈,秦忘舒叫道:“怎会如此,莫非是不想让我修行此诀吗?”
千花魔君看了一回,点头道:“无霜花的寿限不过三五十年,想寻到百年灵花,那但是难了,我瞧这坡上灵花,最多也只是五六十年罢了。”
而凡俗魔界,向来是势不两立,归元境就算是世外桃源,也难以真正避世独存,正如千花魔君所言,说不定那一日,这归元境重归魔界,两位性灵也就是真正成了魔界的子民。
她本来对秦忘舒一行人本能地生出顺从之心,可瞧见诸修手腕高强,那是摈除不得的,只能退而其求其次,莫要弄僵了干系,这也是求生之道。
常日里就与魔童魔君闲讲,不过是说些人间的奇花灵草,两位性灵原对秦忘舒有鉴戒之心,但日子久了,也就渐去了敌意。那秦忘舒的脾气最是恢弘漂亮不过的,凡是与人相处,必定是坦诚以对,就算是面对两名花草性灵,言语间也绝无轻视之意,反倒因两位性灵熟知百草千花之性,堪为人师,对其恭敬有加。两位性灵更是欢乐,一来二去,遂成知己。